出她脸上薄薄匀上一点宫粉,淡淡的扫着蛾眉,一张微带鹅蛋形的俏面,珠莹玉润,光彩非常,而且丰腴的粉靥上,一对酒涡,似乎蕴藏着无穷智慧,荡漾出神秘的温柔,可是颧骨似乎略耸,鼻柱似乎太挺,天庭似乎特宽,加上一对黑白太分明长凤眼,笑时现出无限姣媚,不笑时,却隐着凛凛的尊严,头上光可鉴人的青丝,雍雍的挽着堆云高髻,身上穿着对襟淡青紵丝衫,下面被圆桌隔着,一时瞧不清,手上拿着一柄湘妃竹夹绢团扇。灯光下,香肩微亸,亭亭俏立,实在是一位姽婳佳人。和易钗而弁时的毛芙山一比,又是不同。只瞧她梨涡上,不断的漾出笑意,便增添了许多柔情媚态。她身后还立着一个二十左右的俏丫环,并不是提灯领路女子。双手托着朱漆描金盘,上面搁着两盏香茗,似乎等待主客就座,才能分献香茗。
可是杨展一转身时,突然面对着齐寡妇,四目相对,好像双方都愕了一回神。齐寡妇嗤的一笑,露出编贝似的一副细牙,指着隔桌的磁墩说:“杨相公请坐!”杨展心里有点惶惶然,拱着手说:“黄粱观内会面的毛芙山兄,不想就是齐夫人改装的,在下出京南下,沿途便听得夫人大名,不想承蒙宠召,谅必定有赐教?”说罢,就走近桌边的磁墩上坐了。齐寡妇也款款的坐在隔桌相陪。身旁俏丫鬟献过香茗,便悄然退去。齐寡妇说:“相公乞恕无礼,妾等竟用诡计把相公赚到此地,心实不安,不过也有一点不得已的苦衷,才出此下策。贱妾在下面客馆里留下的书信,相公谅已赐察,这一封信,无非使相公略明道上情况,一面表明妾等并无恶意,兔得相公和尊纪醒来时,惊诧不安……”杨展忙说:“彼此素昧平生,当然是无仇隙可言。我看到那封信以后,便知夫人智虑周详,是位不可多得的巾帼英雄,既然用计宠召,其中定有道理,此刻夫人所说,内有苦衷,尚乞见教!”齐寡妇瞧着他,微笑道:“相公是光明磊落的英雄,定然语出真诚,决不愿欺哄女流,太监王相臣押解的二十万饷银,居然用‘金蝉脱壳’之计,改途偷运,据人探报,此计系相公代为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