胃酒,于笠喝了一口,就没有再动它。
只听见门外泄出一点动静,菜从外面传了进来。
第一盘是前菜——金色雕花的盘子里,盛放着蓝色的冷汤,一勺子舀起来尝一口,除了紫甘蓝的味道,还放了些蓝莓,口味复杂,甚至怪异。
于笠没有假装胃口不好,相反他今天拥有着好的胃口,这汤羹很快就见底了。
第二盘是主菜——三分熟的牛排,虽然洒上了酱汁,于笠仍旧能看见肉排下沁出的血汁。于笠不喜欢生食,但还是忍耐着恶心,配合蘑菇,将牛排吞了进去。
沙拉和奶酪他都简单带过,说实话,嘴巴里进入的味道太多,让他的味蕾变得逐渐麻木。
第三碟是甜点——黑巧力慕斯,那棕黑色的蛋糕,只需要塞进嘴巴一口,甜的、苦的,如同胶水在口中四溅,即使把慕斯咽下,残留的苦涩与齁甜仍旧坚强地停住在口腔之中。
见于笠酒液没有怎么动,餐后酒也干脆省掉了,只上来一杯黑咖,放在于笠面前。
白色的烟气蒸腾而起,在面前柔软着身子,似乎想要迷住于笠的双眼。
他的舌尖已经覆盖满粘腻怪异的味道,再喝上这咖啡,且不说睡眠会面临大危机,这苦到发慌的咖啡,既没有奶,也没有糖,涌进喉咙仿佛病倒在床,强行灌进去的药水。
但要是加上糖和奶,那粘腻的感觉就雪上加霜。
他吃饱了,他本身就是个低食欲的人,头一回完整地吃掉这么多东西,咽喉间泛着淡淡的恶心。
他不得不吃,他没有选择。
这个时候,他忽然会怀念起来——
他并没有这样的经历,那就是住在乡下,住在完全远离人烟,完完全全的乡野里,早上喝杯薄荷清茶,中午吃新鲜的鳕鱼,晚上坐在河边,看着家人、爱人在水里嬉戏,他啃食着有些冷的三明治。
这样的日子是多么的令人向往。
然而他在都市,他从未逃离都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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