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青袍人淡淡笑道:“舅舅,任何人都不该怕他,凡是怕他的人,心里都有鬼。我不是宠惯他,而是交付他督促我的权力,舅舅难道不以为内城里的这些人是该怕个人,像我这么一个行事随心、奸妄围侧的皇上,也该有个人督促么?”隆科多涨红老脸,嗫嚅不能作一言!青袍人目光深注,忽地一笑说道:“舅舅,您放心吧,我这个人懂得适可而止的,宠惯海青,我也有个限度的;在可能的范围内,我尽量地放纵他,让他敢说敢做,超过了这个范围,我也不会轻恕他的,不过海青是个深知节度的人,他说话行事都很有分寸,舅舅也该知道,我身边少不了他,这跟我身边少不了舅舅这位智囊没什么两样,我身边要文武都有,这样方可高忱无忧,为了我,舅舅,别你轧他,他轧你的!”话,固然很有分寸,但是份量却很重,隆科多只听得老脸上青一阵,红一阵,白一阵,只说不出话来!青袍人一笑又道:“舅舅,天色不早,夜已良深,我明天一大早还要见年羹尧,要是没什么别的事,您请早点安歇吧!”皇上下了逐客令,隆科多不得不站起来告退,皇上对他很客气,亲自送他出了“御书房”……※※※与此同时,云珠所乘坐的那辆马车,已回到了“四海镖局”。不知是云珠显露了那方权同上方宝剑的钦赐玉佩还是怎么,云中燕对这位侄女儿特别亲热,近乎客气,也带着点恭谨意味,亲自掺扶着云珠下了马车!云中鹤听说云珠这时候就回来了,自然是大感意外,怀着一颗忐忑的心,从被窝里披衣而起,缀断荣华富贵好梦,急步奔向前院,迎了出来!他刚进前院,云珠半仰螓首前面走,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云中燕,已然到了前院的天井中!云中鹤忙不迭地满堆笑,睁着惺忪老眼上前招呼:“珠儿,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……”云珠笑意盎然地扬了柳眉:“怎么,爹,您是希望我留在‘御书房’里侍寝?可惜皇上瞧不上我这残花败柳破身子,怎么办?”云中鹤脸色一变,睡意惊醒了三分,沉声叱道:“珠儿,你怎么能跟爹这样说话?”“怎么?”云珠一扬柳眉,咯咯笑道:“难道爹不是希望我能获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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