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分呆木,并没有什么激动的反应,便变得较为大胆地道:“那是一条汉水的支流,老师父说你该是从汉水漂流而来的。”那位女郎忽然扶着头,晕眩地坐在床沿上。吴小琴在这瞬息间已抛撇开一切,回复到以前那种漠然的状态。虽然清泪不断地从眼角流下来,片刻工夫,已把枕头染湿了一大片。“你怎么啦?”她冷漠地问道:“看来却不似有病哩!”那女郎玉面微红,欲语又止,终于道:“我……我已有了身孕。”吴小琴嗯了一声,闭上眼睛,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流下来。晚饭时候,那位女郎端来两小碟精美的素菜,还有两碗碧米粳烧的稀饭。吴小琴表示不吃,那位女郎道:“老师父说过,你在水中最少泡了五天之久,醒来务须多喝点稀饭,提住元气。”吴小琴虽然并不恋此生命,可是默默起来把稀饭喝下,起身时但觉浑身酸软无力,想来泡了五日之言并无虚假。她也不问人家姓名以及这里是什么地方,反而是那位女郎先问她.并且告诉她自己的姓名是祝可卿,此地乃是鄂省西北.地势较高.南面十余里便是荆山。至于她口口声声的老师父,乃是一位方外得道老尼,法号白云。这里可是座家庙,如今那主家已经陵替,再也不管这座紫竹庵,幸而此庵还有些少薄产,维持着庵主善因老尼和一个女佣的生计。只因此庵当年建筑得很好,后边地方颇大,故此白云老尼和她寄居于此,倒也舒恬清静。吴小琴并不追问,本来以祝可卿这样一个妙龄绝艳的女郎,又怀有身孕,如何会跟一位老尼住在这等偏僻荒静的庵中,大是令人思疑,吴小琴未尝不知道古怪,但她懒得追问,现在她又日复昔日那般漠然的神色。甚且她曾想到可能那白云老尼不大正经,至于救起自己之故,也许见她长得美丽而有所图谋。不过,她终是漠然无动于衷。翌日,白云老尼到她房中来,吴小琴睡了一夜,精神好得多了。一见到这位慈眉善目的老尼,立刻便发觉她是年高有德的世外高人。昨夜掠过的无稽想法,实在荒唐得紧。白云老尼道:“女檀樾年纪轻轻,功夫却好得很,恐怕当今世上能与你争一日之长短的高手也难遇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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