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他,仿佛他有什么不正常似的。不过,他并不介意,他已经喜欢上了这种正经人的感觉,或者说他觉得这种被孤立的状态也挺不错,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,他什么也不用在乎。
对于他的任何想法,他的父母都由他,还总是能从中找出种种好来夸他。说他爱干净、会穿衣服、有品味、不随波逐流等等,夸得他自己都不太好意思。
他不再去店里露面,也不触碰那些鱼制品,在家的所有时间都用来写作业、看书,实在没事可干就把学校里还没教的课本拿出来看看。就这样,似乎也没花多大力气,他在学校的学习成绩排名一直处于领先位置。这很符合他心目中正经人的标准。
小学毕业的时候,他不想再这样重复到中学了。一种愤怒感毫无征兆地突然充满了他的胸臆,一连几天,他心里都在默默地骂人,也不知道是骂谁,但都是他能想到的最恶毒的咒骂。
偶然间,他看到家里包原料的一张旧报纸上登有铁湖城钶铁工厂的召工广告,决定去做“少年工”。
他把自己的想法跟父母说了,父母二人都罕见地迟疑了片刻。
“你对工厂感兴趣?”母亲抚摸着他的头发问他。
“不知道。就是想去。”
“那就赶紧去吧,早试早知道,不行就回来。”母亲说。
“我们也可以把店开到铁湖城去,”父亲说,“反正在哪儿开都是开……”
“不用,”蛮小满干脆地拒绝了父亲的提议,而后着补了一句,“还不知怎么样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