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冷笑道:“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好朋友,我的好朋友都死光了,你是谁?”只听那人笑道:“小弟专程来为八哥拜寿,八哥怎地还未见就要咒小弟死呢?”他第一次说话的时候,大家就觉得这人就在附近,却偏偏见不到,现在第二次说话,大家反而觉得他在很远了。但等到最后一个“呢”字说出来,门口忽然就出现了一个人影子。这人很高、很瘦,穿着件不青不灰,又像青又像灰的长袍子,腰畔系着根杏黄色的丝绦,悬着柄形式奇古的剑。他头上戴着顶竹笠,这顶竹笠就像是个盆子,将他连头带脸一起盖住,别人瞧不见他的脸,他却可以瞧见别人。富八爷像是已认出了他,连富八奶奶的神情都已有些异样,幸好脸上涂着的那层粉帮了她的忙,她脸色就算变了,别人也看不出。青袍佩剑的人已摇摇晃晃走了进来,笑着道:“故人远来,八哥难道连个座位都不赏么?”富八爷的脸色就像是鞋底,道:“坐,坐,坐。”他一连也不知说了多少个“坐”字,却没有动一动。青袍客道:“噢,我明白了,八哥的规矩是要上座,先得送礼,不送礼的人非但没位子坐,只怕连屁股都要被打得开花。”他在身上摸了摸,又道:“小弟却偏偏忘了备礼来,怎么办呢?……噢,对了,常言道:秀才人情纸半张,礼轻人意重,是吗?”摸了半天,他居然摸出张又皱又脏的纸条,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,他居然将这张纸送到富八爷面前,还笑着道:“却不知这份礼够不够。”这时连鱼璇的脸色都变了,有人送来南海珊瑚,还不免呕血而死,这人只送来半张破纸,富八爷不打破他脑袋才怪。谁知怪事真的出现了。富八爷竟点着头道:“够了,够了,够了……”青袍客道:“八哥既然说够,那么就该让小弟坐下来受罪了吧。”说着说着,突然一伸手,拎起了一个人的脖子。这人外号“半截山”,顾名思义,就可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了,此刻被青袍客随手一拎,竟像是小鸡般被拎了起来,全身的气力一下子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,也不知怎地就被拎到门口。再看那青袍客已坐在他位子上,眨眼间就将那盆剩下的鱼翅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