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卢村前,方夫子将枯井中堆积两尺深的枯叶和树枝移出井外,然后在井底掘出一个皮囊,他小心地打开皮囊检视,囊中包着两本册子及一卷画卷,他点了点头,将皮囊藏在怀中,一跃而出。两个孩子守在井旁,方夫子一手牵一个,低声道:“这里不能待了,咱们走吧。”晨曦中,三人沿着小河向东而行。正午时,三人在林中小憩,傅翔从昨晚到现在都未进食,肚子饿得咕咕地叫,只好强行忍住。三人在树荫下坐定,傅翔拿出一个葫芦道:“待我去河边取些清水。”只见郑芫从背上的布包中不慌不忙地拿出十多个馒头,原来郑芫心细,百忙中把家中灶上蒸笼里的一笼馒头带了。傅翔大为称赞:“芫儿就是聪明,想得周到。”郑芫笑了笑道:“傅翔怕是真饿了,才会夸我。”方夫子见这两个孩子虽然身遭巨变,却是处变而不慌乱,加以毕竟还是十一、二岁的孩子,真正的伤痛还没有开始。他不禁暗自叹息,自己从少年时闯荡江湖,刀光剑影中过了半生,从无家人的牵挂,这时竟然有一种感觉,好像自己的命运已经和这两个孩子连结在一起了。他身上伤口不浅,也不宜过度劳累,吃了一个馒头,喝了两口清水,又服了三粒伤药,就在树荫下闭目运气,恢复精神。两个孩子呆望着对方,一静下来,昨夜的情景一幕幕地又浮现眼前。两人的眼神中一会儿出现恐惧,一会儿出现愤怒,最后流露出来的是无比的哀伤。郑芫流下热泪,低声道:“傅翔,你要坚强,我们一定能撑过去。”傅翔坚定地点了点头,没有回答,只紧紧地握了握郑芫的小手。过了一阵,郑芫忽然悄声道:“傅翔,昨晚我们不是钓鱼吗?”傅翔一怔,道:“怎么?”郑芫道:“我包袱里带了针线,咱们可以再做两根钓鱼竿,你若有本事钓几条鱼儿,晚上咱们吃烤鱼。”傅翔只道她是在拿些话题岔开自己的悲情,那晓得郑芫当真从背包中拿出长针和粗线来,丢给傅翔道:“你来做鱼钩,我去找竹竿。”这时方夫子睁开双眼,看着两个孩子忙着做钓鱼工具,不禁莞然,忖道:“这两个孩子资质之佳实属罕见,如能逃得此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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