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意义,人死之后,他拥有的一切就都已随着生命消失。死人唯一能带走的,只有一样事。秘密——杨天是不是也带走了什么秘密?——死人有时候也能说话的,只不过说话的方式不同而已。——他是不是还能将这秘密说出来?活人用口说话,死人用什么说话呢?用他的伤口。伤口已溃烂,流出来的血都是乌黑的,可是伤口并不大。叶开若不是亲眼看见,实在很难相信这针孔般大的一点伤口,就能要了“飞狐”杨天的命。风冷如刀,却没有声音。杀人的刀,岂非也总是没有声音的。叶开听见的声音,是一个人的脚步声,他没有回头,因为他知道来的人是谁。来的是刚才从另一方向逃走的老太婆。现在她身上穿的,当然已不是那套紧身的黑缎子小棉袄。她那张白生生的清水鸭蛋脸,现在当然已变了样子。变不了的,是她的眼睛,那双小小的,弯弯的,笑起来时像钩子般的眼睛。杨天就在她面前,她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。她在盯着叶开,好像一下子就想把叶开的魂勾走。叶开卷起死者的衣襟,站起来,过了很久,才说出三个字:“他死了。”“我看得出。”“他是你的男人?”“他活着时是的。”“自己的男人死了,无论什么样的女人都会有点难受的。”叶开也在盯着她,“但我却看不出你有一点难受的样子。”“我本就是寡妇。他并不是我第一个男人,我看见过的死人,也不止他一个。”王寡妇道:“无论什么事,只要习惯了,也就不会难受了。”她虽然在叹息,可是无论谁都听得出,她的叹息声中并没有什么悲伤之意。叶开无话可说。她说的至少是真话,真话总是令人无法反驳的。王寡妇忽然又问道:“是你杀了他?”叶开道:“你应该知道他早已受了伤。”王寡妇道:“可是他刚才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,为什么现在忽然死了?”叶开道:“因为他受的伤并不重,中的毒却很重。”王寡妇道:“哦?”
叶开道:“他虽然用药物勉强压制住毒性,可是一奔跑用力,毒势就发作了。”王寡妇忽又冷笑,道:“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?”叶开当然知道。王寡妇道:“你知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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