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“我不杀你,因为你已不值得被我杀!”“但我却一定不会放过马空群!他不仅是我父亲的朋友,而且他们是兄弟,无论如何,这件事都不该由他来做的。我一定要他死在这柄刀下!”这就是傅红雪最后说出来的话,这就是他最后的抉择。他没有杀易大经,他也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,就慢慢地走出了门,左脚先迈出一步,右腿再跟着拖过去。他走路的姿态奇特而痛苦,竟像他这个人一样。但他的刀还是漆黑的。究竟是他在握着这柄刀?还是这柄刀在掌握着他的命运?“这柄刀能带给人的,只有死和不幸!”叶开仿佛又听见了萧别离那种仿佛来自地狱中魔咒般的声音。他看着傅红雪慢慢地走出去,走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。外面的风又冷又急,他的背影在黑暗中看来,显得那么孤独,又那么寒冷……叶开的眼睛里似已有了泪光。丁灵琳正在看着他。她好像永远只注意他一个人。她忽然悄悄问道:“你为什么伤心?”叶开道:“我不是伤心,是高兴。”丁灵琳道:“为什么高兴?”叶开道:“因为他没有杀易大经。”这句话刚说完,他忽然听到易大经的哭声——易大经竟已伏倒在地上,放声痛哭了起来。他也许已有很久很久未曾真的哭过,他并不是个时常愿意将真情流露的人。“有时活着是不是比死还痛苦?”这问题现在也只有易大经自己才能答复。陌生人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路小佳。路小佳石像般站在那里,没有动,也没有再剥他的花生。他脸上连一点表情都没有。但没有表情有时岂非就是种最痛苦的表情。陌生人忽然叹息了一声,道:“现在你可以送他回去了。”酒已在杯中。灯光如豆,酒色昏黄,这并不是好酒。但酒的好坏,并不在它的本身,而在于你是在什么心情下喝它。一个人若是满怀痛苦,纵然是天下无双的美酒,喝到他嘴里也是苦的。陌生人忽然道:“今天我也很高兴。”叶开道:“是不是也因为他没有杀易大经?”陌生人点了点头,说出一句叶开终生都难以忘记的话。“能杀人并不难,能饶一个你随时都可以杀他的仇人,才是最困难的事。”
叶开仔细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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