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枯黄的落叶,不需要打扫,秋风掠起它们,在空中飘荡,久久不落。此刻,坐在楼上的人,放下书卷,瞥一眼这样的景色,胸中不知泛起多少要眇的情怀。这才是人生,值得一过。
方子郊问:“你要我做什么?”
吴作孚说:“写一些对联,一篇书院记,我要立个碑,镌刻在上面,要文言的,这些难不倒你吧?”
方子郊思忖,似乎可以勉强凑一篇。主要是,他对这个计划很感兴趣。
“反正这事就委托你了。”吴作孚最后郑重地拍拍他的肩膀,站起来:“我还有事,很快有一桩大买卖要做,完成这件事,我就彻底轻松了,大师说的。”说着夹起皮包,走了。
关上门,方子郊打开礼物,竟然是件小小的木俑,制作精美,身上绘着一套绕襟曲裾深衣,上面是深绿色和浅红色的花纹,像葡萄或者什么藤状植物的枝蔓,花纹中一只只信期鸟跃跃欲飞。一头乌发也是漆绘的,两千多年了,依旧乌黑油亮。最重要的是木俑的眉目,风格写实,眉毛弯曲,鼻子小而挺直,嘴唇饱满鲜红,非常美貌,不像以前所见的那样粗制滥造,更没有那种诡异瘆人的气息。大概跟木质有关。普通木俑,一般质地是杨木或者杉木,太廉价,经不起二千年岁月的摧残,干皱得像袋装红枣,于是以它们为形托的男人和女人,面目也狰狞恐怖,仿佛是因为忍受不了两千年来和尸骨相伴的愤懑,才变成那样。
但眼前这个不是。
吴作孚说是从一个小型战国墓葬中出土的,还是别人送的。方子郊从未亲自参与古墓发掘,但究竟看过不少考古发掘报告,目睹过无数照片。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精美的木俑,他隐约觉得,这有点不同寻常。
他把木俑拿在手里,沉甸甸的,不是一般的木头。他不懂这些,恐怕得请木材专家来鉴定,不过他猜可能是楠木之类。楠木很硬,用它来雕刻木俑,太费事了。墓主是个什么人呢?一个小小的低级贵族,他为什么会随葬这么一个精美的木俑?方子郊很好奇。根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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