哮着鼓动他的袍服猎猎飞舞,宛如黑色的波浪。屋内,梅照雪静静起身,来到青铜耶稣像前,伸出柔荑,轻轻地抚过耶稣的身躯,然后,伸指在肚脐上轻轻一按。一声轻响,靑铜耶稣像的胸腹突然分开,露出了深藏多年的秘密。漆黑的长发,绚丽的锦袍,没有五官的全白面孔——那是一具三尺高的无面傀儡。梅照雪将那傀儡取出,轻轻抱在怀里,唇边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绝美微笑。狂风肆虐着大地,它扬起碎石,扒拉房瓦,甚至连一间小小的茅舍也不放过,疯狂地拉动屋顶的茅草,发泄着它的愤怒和不满。狭小的茅屋中,孤灯如豆。欧阳高轮佝偻着身子,独坐灯前,口中喃喃不休:“线呢,我的线呢……”无声无息地,一身青衣的小全来到他面前,伸出手来,细小的双指间,正捏着一条晶莹剔透的长长丝线。“线,我的线……”欧阳高轮接过丝线,眼中闪过痴迷的光芒,他猛地抬头,直视小全,“我还需要线,很多的线,很多很多的线……”小全木然转身出屋,再回转时,手里已多了一个一尺见方的红木匣子。他将木匣放在桌上,静静退在一边。欧阳高轮满是褐斑的苍老双手颤抖着按动机簧,匣盖蓦地弹开。木匣之内,赫然是一排紫檀线板,每个线板上都缠满了晶莹的透明丝线。欧阳高轮轻轻抚摸着这些线板,如同死灵抚摸情人的枯骨。忽然,他仰起头,哭一般地大笑:“线!我的线!哈哈哈!我的线!哈哈哈哈!”尖细而沙哑的笑声如痴如狂,在大风中传得很远很远。夜风拍打着房门,门拴嘎啦啦地响个不停,拼命守着屋内的安宁。大理石罗汉床上,曹辨依旧双目紧闭,昏迷不醒。“他这个样子不要紧吧?”谷应兰转过头,问一边呆坐着的汪碧烟。这个烟视媚行的女子此刻一脸的落寞,痴痴望着榻前褪色的紫红流苏,仿佛那是她一生的缩影。“小师娘,你没事吧?”谷应兰见她不应,又问了一声。“什么?哦,我没事……”汪碧烟回过神来,勉强一笑。谷应兰犹豫了一下,问道:“小师娘,你说,师父他老人家真的是凶手么?”“谁知道呢?”汪碧烟幽幽地叹息了一声。“你不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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