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改装,果然比刚才好得多了。”杨展这个好字,无非说她雅淡一点,比刚才一身庸俗的妖艳装束好得多罢了,原是指着系带进京说的。在三姑娘耳内,却把“好得多”三个字,当作杨相公怜香惜玉的总评,反而有点脉脉含羞了。杨展一瞧,孤男寡女,深夜相对,情形很是尴尬,忙不及心神一定,面色一整,指着侧面客椅上说:“三姑娘请坐,刚才你说,匪人进店,想不利于曹客人,端地怎样一回事?”说完这话,自己先在床沿坐了,三姑娘向他瞧了一眼,把包袱结好,随手搁在杨展床上,一转身,并没走向客椅去,却坐在床头一张杌子上了,笑盈盈地说:“贱妾隐身此处,探询仇踪,已有一个多月,平时寄身之处,在这镇南市梢,化了一点钱,向一家开小饭铺的老婆子,租了一间后院闲房,权且安身。刚才遵照相公吩咐,预备回到安身处所,改换装束,算清房钱,到明天清早再到相公这儿,伺候同行。到前面账柜时,原预备通知柜上,退掉了东厢房一间客屋。凑巧柜上有个投宿大汉,正在争闹,硬要柜上替他腾出一间房子来,贱妾便做了顺水人情。那时只觉投宿的那个大汉,举动凶蛮,路道不正罢了,并没有十分注意。后来回到镇南安身之处,在自己屋内坐了一忽儿,换了身上衣衫,走向前面去找开饭铺的老婆子,算清账目。忽听得隔屋酒座上有人说着江湖唇典(即黑话),暗地在门板缝里向外一瞧,时已不早,饭市已过,座头上却有两个贼眉贼眼的和尚,在座头上对酌,满嘴都是黑话,而且认出那两个秃驴,便是白天在街上,用人募化,闹出事来的贼和尚。一听他们黑话,竟说的要在今晚,刺死曹客人,以报街上之辱,已经派遣同党,进店卧底。贱妾一听这话,便想到柜上碰到争吵腾房的大汉,便是他们的同党了,偏偏贱妾做了顺水人情,把那间东厢房让了他们,正和曹客人住的房间,同院的对面屋子,举步可到。一想到事情凶险,心里立时不安起来,明知有相公这样大行家在此,曹客人也非弱者,贼秃未必得心应手,但是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,贱妾知情不举,良心上也说不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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