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故而……” 龙佑帝用杯盖拂去茶末,打断他的话,“你为官日子虽短,但极有主见,如今你挂冠而去,可有什么要嘱托我的?” 郦逊之心想皇帝真是器量宽宏,略想了想道:“逊之不才,皇上若是以此询问臣父,必有经国之论。逊之一介武夫,只能就事论事,如有疏漏,万请皇上原谅则个。” 龙佑帝笑道:“你就是这个脾气,先想好退路再说。这不是殿试,我也不是考你,但说无妨。” “是。京畿一带经此一乱,伤了元气,诸事废弛。好在皇上英明决断,金氏、燕氏、左氏三乱能在短短数十日一并扫除,实是社稷之福。只是此三乱又各有分别,不可一概而论。金氏是宠极生骄,作威多年,其党羽遍布朝野地方,此番翦除,可想而知是举国同庆。燕氏则不同,燕陆离素有贤明,又借失银案一事起事,坊间有被逼反之说……”说到这里,郦逊之一顿,留意龙佑帝的神色。 龙佑帝淡淡地道:“你直说便是,这些言语我不是没听说过,信口雌黄而已,你再说下去。” “燕陆离如今身死,燕家旧部悔罪归诚,然民间议论虽然无稽,听之任之亦生流弊。理应再出诏书,声明其所有罪状,并宽宥其亲族,以彰朝廷仁爱之德。” “你说得是,燕陆离死后,尚未像样地写过诏书,投诚有功的将士也未犒赏,甚至你郦家将士中的有功之臣,也未及论功叙录。这是我的疏忽,明日便差人去封赏,以安众心。”龙佑帝抚着座下的锦垫,说得诚恳,他的指尖在金线上摩挲,每根丝线都是一个羁绊。他注目郦逊之,目光却无法多做停留,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。 想到郦逊之就要死在他手下,龙佑帝忽然很是伤感。 “左勤最为棘手,此人生性狡诈,若逃至川蜀终是心腹大患。左氏犯上作乱之种种,必须公布于世,使其为举国之贼,断其左右臂膀。”郦逊之顿了顿道,眉间浮起一丝温柔,“既然楚家有心相助皇上平乱,分化苗疆老怪的势力非楚家不可。只要没了苗人庇护,左氏经营川蜀将大费周章,便于朝廷早日收复失地。” “看来,楚家我暂时动不得。”皇帝点头。 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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