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心愿的话,她无从启齿。她知道应该明说,蒹葭能力排众议让她出席十师会,就证明师父对她超越名利的关怀。而今,当师父需要她挑起大梁,她却想一走了之,这个决定是否仓促和自私?
姽婳心头不无愧疚。香料们似乎看到她深锁的眉间有难以释怀的愁,几味醒神的香料,袅袅地端了身子飘来,善解人意地轻拂在她的额头。是了,蒹葭不世故,却洞明洗炼,也许早察觉她的异样,只待她坦诚相告。
就等这一支香炼成,等她原原本本将婉转的心事告知。
沉思完毕,她伸手取香,将劈碎切薄的香片放入羊脂白玉钵,细细研磨。钵沿剔刻了八样吉祥图案,捣杵上雕了灵芝,持在手中,如月宫里捣药的玉兔。
一杵,两杵,心愿化在这香粉烟尘里。
守得灵台空明,捣香成尘,燃这一炷壮志闲情。囚住身体的不仅是这世俗,更是放不下的那颗心。烧尽凡间的喜乐,看此心逍遥九万里,于云端纵横起舞。
直至天黑,姽婳依旧守在藏香房。蒹葭带了墟葬、皎镜来寻众人,傅传红一心作画,不愿出房门半步;青鸾在织绣,谢绝了她的邀请;夙夜不知所终;唯有紫颜,不知转了什么性,笑呵呵地赶来陪同。
“璧月大师做了一桌好菜,那些没口福的不用管了,我们去吃个痛快!”蒹葭眉飞色舞,一马当先地领了三人直奔璧月的客房,墟葬和皎镜摩拳擦掌,一副馋涎难耐的模样。
紫颜道:“璧月大师会做菜?”
墟葬道:“岂止会做!每种食材经过他手烹制出来后,无不精雕细刻,跟他造的庭院不相上下。”皎镜道:“哎呀,别说了,一会儿又舍不得吃,光顾看。上回看到他露手艺,已是前年除夕,唉唉,多亏蒹葭你面子大,璧月大师才肯下厨。”蒹葭笑道:“你大过年的跑去大师府上骚扰,莫非饿惨了?”皎镜笑嘻嘻地摊开两手,赖皮地说道:“谁让我家里没个当家的,过节只好一个人溜出来蹭饭吃。”
蒹葭本想打趣两句,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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