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忍愤恨,不肯开口漫骂,免得对方想法子折磨糟蹋自己。杜希言道:“想不到盛气凌人的凌公子,面对死亡之时,比起常人更没有骨气,居然听命跪倒,嘿!嘿……”凌九重仍然不作声,但他晓得自己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了。奇怪的是杜希言竟不再说了,只慢慢地伸出宝剑,向他咽喉间刺去。此创能斩金削铁,只要轻轻一抹,凌九重就得身首异处了。剑尖涌出森冷刺骨的寒气,凌九重感到死神已到了头顶,心中一凉,忽然间怒气全消,闭上双睛。过了片刻,杜希言既不曾挥剑割断他的颈子,也没有收回宝剑,凌九重十分难受,喉咙干渴,泛起一种呕吐之感。他不晓得杜希言何以不马上杀他,而这样地折磨他?事实上他根本没功夫去想这些问题。目下他脑海中,只有“死亡”的念头盘旋不已,再也装不下其他的念头了。又过了一阵,凌九重直觉地发现自己还有一线生机,否则杜希言不会等了这许久,尚不下杀手的。他用了不少气力才睁得开双眼,目光到处,恰好看见杜希言的面孔,寒冷如冰,杀机未消。凌九重心头一震,想要闭眼,但眼皮却不听指挥,居然不能因上。这时他感觉出胃袋直翻,想呕而呕不出,四肢百体,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。蓦地他明白,这是真正恐惧的滋味。本来他不算是怕死之八,甚至有时在愤激冲动之下,可以全然不把“生死”二字放在心上。谁知被杜希言这样七拖入拉的迟不下手,死亡的阴影越来越接近,登时惧怕起来,生似坠入极可怖的梦厌中。他长长叹了一口气,已经完全没有挣扎之力了,亦即是没有任何自尊心可言,只要杜希言答应不杀他,什么都肯于。他低低道:“饶了我吧,啊!请你饶命……”他愿意说出任何卑贱屈辱的话,或者做任何事。杜希言没有丝毫怜悯之意,冷冷道:“我知道你终于会求饶乞命的。”凌九重喃喃道:“是的,我怕得很。”杜希言厉声道:“余小双呢?快说!”凌九重道:“在大路上,坐着车子。”杜希言道:“在那一头?”凌九重道:“在你的方向。我们本要到金陵去,现在改向庐州了。”杜希言道:“胡说,这岂不是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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