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勃艮第公爵钦慕地说道。
“拯救?不,我能够拯救的只有我自己,”路易无视勃艮第公爵的不解,继续说道:“虽然当我的父亲,也就是你的曾祖父路易十三去世的那个晚上,马扎然主教就告诉我说,我已是法兰西的国王,我拥有这个国家,法兰西的每一个人都应当臣服在我的脚下,但我很就知道,这是个错误的说法,投石党,大孔代,加斯东公爵……等等,还有很多人,都在证明这个说法的谬误。”
“要说我对这些叛乱者是否怀抱着仇恨,当然,在我从巴黎逃出来的时候,”路易笑了笑:“别用这个眼神看我,这不算什么,我确实是逃出来的,在第一次投石党暴乱中,我,菲利普与王太后不得不在深夜中乘坐着一辆普通的马车逃离巴黎,在路上我看到暴民们在四处纵火,抢劫,施暴,他们在街道上筑起堡垒,见到马车就投掷石块和酒瓶。那时候我想,这些人是多么地可恶的啊,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他们的。”
“但这样的想法,在我第二次离开巴黎,投入流亡生涯后就发生了改变,我发现,孩子,在我们的视线,不,甚至是足尖也不会碰触到的那个世界里,那些穷苦的,卑下的,平凡的普罗大众,他们并不如贵族们所说,是一群跳蚤、臭虫,无可救药的渣滓与垃圾;也不如官员们所说,是生性懒惰、头脑愚笨,需要用鞭子抽打才能劳作的牲畜,更不如那些教士们所说,是满身孽债,一口谎话,必须全心全意地奉献一切方能逃脱火狱的罪人……”他看向勃艮第公爵:“他们和我们一样,是人。”
“他们和我们一样,会高兴,会愤怒,会悲伤,会感恩与仇恨——若说他们为何会与我们不同,不,并不是因为血统或是姓氏,这些不值一提——他们接受我们的统治,是因为我们垄断了所有的资源。”
勃艮第公爵不安地动了动。
“食物、医疗与教育。”路易扳着手指:“营养不良可以让一个孩子四肢纤细,内脏缺损,思想迟钝,这是已经有不少医生和学者证明了的;至于医疗,无法接受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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