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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上,顾常存一直被拽着,身上的血迹混合了尘土,便像是和成的泥,让人瞧着几分衣着褴褛的感觉。
只是那睁着的眼睛,却似乎也不像死人一般,灰蒙。
“儿啊!”顾夫人凄惨的一声,划破天际,便是连树枝上落着的麻雀,也被惊扰的扑闪着翅膀,快速的离去。
只这一瞬间,顾夫人的声音变的沙哑,她颤抖的抱起顾子皿的头,手颤颤巍巍的覆在顾常存的眼上。
世界最痛,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。
顾夫人张着嘴,泪落不下来,声音也发不出来,原来痛到了极致,便是无声。
这到底是自己的儿子,顾子皿也站了起来,眼中有些湿润,半响才寻到了自己的声音,“犬子,究竟是死在苗疆人手中,还是别的地方?”
听了顾子皿的声音,冯泽却笑了,岁月将脱去了年少时候的如画眉目,他此刻便如同那画像上的武神一般,只微微的眯眼,即便是笑着,也是能让人感觉到,寒冬腊月的冰冷。
冯泽挑眉,似笑非笑的看着顾子皿,“怎么,顾大人很是在乎?”
话,带着几分不屑,更多是挑衅。
即便,顾子皿猜到了顾常存的死不简单的又如何,他能如弹劾吗?换句话说,他弹劾的了吗?
太子地位稳固,冯家地位便稳固。
你动摇不了大佑的根本,便就学会,伏低做小,更何况,落得这般下场,原就是你家,咎由自取。
抬手,在顾子皿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,“顾中丞是文官,大约不知道,我们武将最为护短,不折手段的护短。”
今日的事,顾子皿能处理的了,让冯家满意,也就作罢了,如若不然,必然要让顾子皿全家,都付出代价。
顾子皿缓缓的闭上眼睛,冯泽这么说,其实话已经说的明白了。
能让冯家护短的,怕也就是出事的周佑娴。
可是能在周生眼皮底下伤害周佑娴,肯定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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