佩剑,有兵权;最后加爵弁,即‘宗庙之冠’,有祀权。一切仪注均比照皇太子的办。皇上让我穿连皇太子都不能穿的龙袍,簪皇太子都不能簪的金冠,起居服御均如个皇帝。可是他却从没想过我心里的感受,那些王公大臣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我?而天下的人,又会怎么议论我?一个小小的王世子,却享用这种恩逾常格的服御,这……不是明摆着告诉天下人,我……我是个……”他痛苦地捏紧了拳头,良久,才平静下来,“只有娘和叔叔才晓得我有多恨穿那白袍,簪那金冠!”
晏荷影愀然不乐,半晌忽问:“尹郎,你恨不恨赵长平?”
“不恨!”见她不信,他惆怅一笑,“我不恨他,虽然他杀了子青。可是,在这个世上,最疼他,而他也最爱的萧绚,也死在了我手上。”
“那不是一回事。”
“对于相爱的人而言,这种生离死别的悲恸、痛苦和绝望是没有分别的。况且,若不是因为我,因为我的存在,他也不会从小就被虐待得那么惨。若换作我,从记事的那天起,就被人百般欺辱,冷了没人管,饿了没人问,每天吃的是尘羹土饭,而就连那种猪狗食都还常常吃不到,到了冬天,就穿一身单薄的破衣发抖,我也会变成他那个样子的,而且,还会比他更狠,更毒,更无情!”
明净的月光穿过树枝,洒在二人身上。对着满山的月色发了一回怔,他忽道:“你知不知道,赵长平为什么那么恨我?”
晏荷影道:“萧绚说过,因为你,他小的时候过得很惨。”
赵长安眼望夜空:“可是,你永远也想象不出来,他小的时候,曾经过过的日子到底有多惨!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,当时我才六岁。记得那天下着鹅毛大雪,冷得让人坐在生了八个大地炉的暖阁里还觉着有点儿冷。在这种冻得死人的天气里,没人愿意走出屋子一步,可那天正好皇上去南郊祭天,六位师傅早早的就散了学。一年当中,难得有这么一天没人管,不用上生书、背熟课、舞剑练功的好日子,我不想一个人消磨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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