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嗡的一声响,就像头颅被扣进大钟里,又有人在外面以撞木敲击。
这个姓氏,这个形貌作派,让说书人突然想起一人,顿时原本发冷的脊背,从尾椎麻到头顶。“您……您是……付首座!”
布衣少年落落大方地道:“付明轩。”又问了一遍:“仙师修行之所何在?”
说书人脸色煞白,再端不住得神通者应有的风度,站起来,执弟子礼节,深深一揖到地,“在下秦江,观风阁内门掌事。”
观风阁,虽然还排不进四门七派之列,但也是大陆上有头有脸的知名势力。
该阁不以武力见长,触角却是伸遍九州大地,网罗大批贩夫走卒,行脚客商作为“消息子”,又独有情报传递手法,消息极为灵通。因此观风阁的首要产业就是买卖消息。
付明轩端坐如仪,微微一笑道:“我那兄弟做了什么?居然劳动鼎鼎大名的‘风使者’亲自来抓他错处?”
秦江原本就白惨惨的脸一青,神色更加难看。
任观风阁再消息灵通,也无法得到四门核心弟子资料。他又怎会知道,四门之一“小有门”新生代首徒付明轩,居然出身玉京,还貌似和这个燕开庭关系亲密。
秦江知道今天回答得一个不好,就是一桩祸事,他也光棍,看清形势后,并不多做哀求缓言之态,只原原本本,不删不减将事情说明。
他是受人请托,在方才茶棚里那位扬州来客面前,宣扬一下燕开庭的纨绔行径。那外乡人是扬州著名法器制造商“冶天工坊”的少东家,刚刚成年,正在游学各地,一方面增广见识,一方面考察各地供应商和潜在协作伙伴的产业情况。
话说到这里,此事看起来就是一桩商业竞争的常见手法。
事实上,观风阁虽然贩卖消息,却几乎不接那些需要动手的活。秦江这次路过玉京是有公事,消息交易完成后,对方提了这件请托,中间人是他一个认识多年的朋友,又只需在出城路上耽搁一刻钟功夫,就顺手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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