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看看尸首,和那柄剑。”赵师爷细细翻弄祝纯赤裸的身体,最后吃力地将那柄长剑从他坚实的胸膛里拔出,用祝纯散落地上的衣物将长剑擦拭干净,奉到成亲王面前,道:“学生看过了,浑身上下只有胸前一处致命伤,正刺中心脏,洞穿到背后。看他脸上的神情,应是在梦中死的。”成亲王哑声道:“他也算是东王手下一等一的好手,怎么半分警觉也没有?就这样送了性命?”暗青色的剑身,甚至说不上特别的锋利,素木的剑锷,透不出半点杀气。成亲王叹了口气,“用这么素净的剑,就能无声无息取高手性命,会是什么样的人?”他翻转剑身,望着剑脊上黄铜錾的字,不由一怔。“你看。”他将剑身摆在亮处,指给赵师爷看。“驱恶?”赵师爷迷惑道。成亲王皱着眉,“怎么这等耳熟?”“王爷!”赵师爷神情已变,惊呼了一声。成亲王顿然醒悟,手一颤,剑呛然落在地上。“皇上知道了!”他颤抖着后退几步,靠着栏杆喘息。赵师爷也是惊恐万状,抖缩成一团。江风穿透死寂的船舱,悠闲掠过成亲王的皮肤。“不,不是的。”成亲王凛然一个寒颤,慢慢舒缓了神情,“皇上还不知道。”“王爷何以确定?”“要说驱恶这个人,从来不在皇上母后跟前走动,朝中大臣里知道这个人的都很少,皇上也没用过他,若授意杀人警示我的是皇上,何以要用驱恶之名?”“学生明白了,”赵师爷小心翼翼地猜测,“王爷觉得是辟邪?”“我早说过,七宝太监的弟子中,老五老六最是好,辟邪用驱恶之名杀人,一点也不奇怪。”“学生却觉得不对,辟邪要威吓王爷,用他自己的名字就罢了,为什么要弄出驱恶来。”“因为他情愿假装不知道。”成亲王俯身看着长剑上明亮的錾字,终于从惨白的脸上透出红晕,“不枉我觊觎这么久,果然有情有趣。”赵师爷更是惑然不解,“这是怎么说?”成亲王道:“我若不知回头,接着从东王谋求社稷,他在千里之外也能取我首级;若我就此收手,看在我坐纛京师的位置上,他便当作浑事不知。”“可是说到底,辟邪还是皇上的人。”“皇上的人?”成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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