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上回险些烧着自身,幸好全身而退,以后未必再有这般的幸运。还有他的技艺,似乎没有极限与尽头,然而在竭尽全力冲向高处时他究竟做了什么,那些特别配置的香品总惹得她烦躁不安。
她曾瞒了紫颜偷偷去问过姽婳:“从几时起,他易容非要有香不可了呢?”姽婳转头看她,眼里有少见的忧愁,她明白了几分,然而还是执著地问,想从姽婳那里知道确切的答案。姽婳被她纠缠不过,叹息着回她,“他有回不小心昏迷,我特意寻皎镜开方子救醒了,此后就调了合香,要他每回易容时用。”
她奇怪为什么修习易容会使自身受损,姽婳答不了她,只说:“别说是他,我们制香师每年也要静养一月,祛除体内邪毒杂气。是药三分毒,易容的那些药物毒性更大,他少不了诸多尝试,总不是长寿的法儿。只不过,若劝他放弃挑战,做个寻常的易容师,也就不是紫颜了。”
侧侧无言,姽婳的猜测虽不中亦不远,紫颜如果晓得回头,如果能留有余地,也就不是紫颜。在易容这条路上,他走得最远最决绝,远超寻常的技师,简直是以命在搏,那些血泪悲酸旁人都不曾见,只记得他明媚灿烂的容颜。
如果可能,她真想回到过去,在沉香谷初见之时,狠心拒绝了那时的他,就不会有今日的紫颜。说不定,那才是他的幸福。
她胡思乱想之际,马车忽然停下。千姿的声音如浸了冰雪,破空而来,“你来做什么?”
“哥哥的客人就是我的客人。”一个尖利的少年嗓音响起,明明说着客套的话,语气里是毫不示弱的执拗,将稚嫩的声音装点得老成了三分。侧侧微微掀开一角帘子,见说话人一身素衣,年纪仅有十三四岁,神情老练得如历经世态沧桑。
坐骑焦躁地踏蹄逡巡,长长的马鞭垂下,千姿冷冷地注视少年,道:“兰伽,不许对我的朋友无礼。”
“难道哥哥真有朋友?这倒让我更好奇啦。”兰伽奚落地说完,驱马走近,对了萤火道,“我要见你家主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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