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传学道:“没有。” 他的回答简单、明确、肯定,令人不能怀疑,更不能不信。 但是一定要小弟相信这种事,又是多么痛苦,多么残酷。 只有他知道简传学说的这位朋友是谁,就因为他知道,所以痛苦更深。 只有痛苦,没有别的。因为他甚至连恨都不能去恨。 应该爱的不能去爱,应该恨的不能去恨,对一个血还没有冷的年轻人来说,这种痛苦如何能忍受? 他忽然听见谢晓峰在问:“最多七天,最少几天?” 他不敢回头面对谢晓峰,也不想听简传学的答复。 但是他已听见! “三天。” 简传学的回答虽然还是同样明确肯定,声音却也有了种无可奈何的悲哀:“最少可能只有三天。” 一个人忽然发现自己的生命只剩下短短的三天时,会有什么样的反应? 谢晓峰的反应很奇特。他笑了。 死,并不是件可笑的事,绝不是。 他为什么要笑? 是因为对生命的轻蔑和讥诮?还是因为那种已看破一切的洒脱? 小弟忽然转身冲过来,大声道:“你为什么还要笑?你怎么还能笑得出?” 谢晓峰不回答,却反问:“大家远路而来,主人难道连酒都不招待?” 简传学的手一直在抖,这时才长长吐出口气。 “喝一杯”的意思,通常都不是真的只喝一杯。 三杯下肚,简传学的手才恢复稳定,酒,本就能使人的神经松弛,情绪稳定。 可是终年执刀的外伤大夫,却不该有一双常常会颤抖的手。 谢晓峰一直在盯着他的手,忽然问:“你常喝酒?” 简传学道:“我常喝,可是喝得不多。” 谢晓峰道:“如果一个人常喝酒,是不是因为他喜欢喝?” 简传学道:“大概是的。” 谢晓峰道:“既然喜欢喝,为什么不多喝些?” 简传学道:“因为喝太多总是对身体有损,所以……” 谢晓峰道:“所以你心里虽然想喝,却不得不勉强控制自己。” 简传学承认。 谢晓峰道:“因为你还想活下去,还想多活几年,活得愈久愈好。”简传学更不能否认——生命如此可贵,又有谁不珍惜? 谢晓峰举杯,饮尽,道:“每个人活着时,都一定有很多心里很想去做,却不敢去做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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