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西望。黑衣人微微一笑,身形微动,小鸟刷地展翅飞开,在空中剪出一条弧线。等它飞不见了,他噗的吐出一个果核,清清嗓子,往城里走去。 到城门口,他摘了头上蒙脸的黑布,年纪只有二十余岁,两眼冷而有神,却不大移动。进了城,他直直走进最近的一家客栈,要了一间上房。一进门,吩咐伙计打水洗脸。伙计端来木盆,他付了赏钱,嘱咐伙计不必再打扰。关上门,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,倒了些汁水在木盆里。 木盆里的水一时全变了颜色,漾出一种嫩嫩的黄,像下锅便起的鸡蛋,用筷一戳,蛋黄汩汩流出。他捞起盆里的洗脸布,拎住一角转起圈来,直至整个盆里均匀地散布了那种嫩黄色。 他吹了声口哨,欢快而顽皮,俯身将湿布细心地往脸上抹去,由上而下,每抹一下就再浸一次水。另一张脸显了出来,皮肤细嫩光滑,双眼多了慧黠与灵巧。 黑衣人,居然是花非花。 她刚卸妆完的样子和任何一个年轻好动的少女没什么不同,没了在人前的稳重。抄起镜子往眼前一摆,认真看自己的模样,右脸上有一块东西没洗净,像疤似的贴着。她笑起来,一边拿着镜子,一边一点点将它擦去。左看右看没毛病了,才放下镜子,低头打量一身的装束。 花非花手一扯,黑衣应声而开,露出里面的女儿红装。她忽然兴起,摇头晃脑地念了一句:“自在飞花轻似梦,无边丝雨细如愁,宝帘闲挂小银钩。”镜中的容颜兀自在桌上笑着应和。 她把一切打扮停当,想起刚才的一番遭遇,有了主意,自言自语道:“该去吃点东西。咦,出柳家庄时,好像看到郦逊之,他难道也爱管闲事?”她开窗倒去残水,想了一想,索性从窗中钻出。穿到外面,仍有一面高墙挡着,双足一点,掠到客栈之外。 找了家饭铺,随便叫了些饭菜,几下吃完。付了账,朝十分楼走去。白天的生意并不热闹,远远的看见十分楼前空荡荡的,没什么人影。她瞥见对面有一家茶坊,心想左右无事,不如吃些茶,等上两个时辰就该进去了。 余光瞥见十分楼的门关着,她以为看走眼了,转身再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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