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让我永远保守这秘密。” 他的刀刺入怀里。 微弱的刀光在轻轻浓雾中一闪。 一柄薄而锋利的短刀,七寸长的刀锋已完全刺入了他的心脏。 一个人如果还有良心,通常都宁死也不肯做出违背良心的事。他还有良心。 浓雾、流水。河岸旁荻花瑟瑟。河水在黑暗中默默流动,河上的雾浓如烟。 凄凉的河,凄凉的天气。 谢晓峰一个人坐在河岸旁、荻花间,流水声轻得就像是垂死者的呼吸。他在听着流水,也在听着自己的呼吸。 流水是永远不会停下来的,可是他的呼吸却随时都可能停顿。 这又是种多么凄凉的讽刺? 有谁能想得到,名震天下的谢晓峰,居然会一个人孤独地坐在河岸边,默默地等死? 死,并不可悲,值得悲哀的,是他这种死法。 他选择这么样死,只因为他已太疲倦,所有为生命而挣扎奋斗的力量,现在都已消失。据说一个人在临死的时候,总会对自己的一生有很多很奇怪的回忆,有些本已早就遗忘了的事,也会在这种时候重回他的记忆中。 可是他连想都不敢想。现在他只想找个人聊聊,随便是什么样的人都好。他忽然觉得非常寂寞。有时候寂寞仿佛比死更难忍受,否则这世上又怎会有那么多人为了寂寞而死? 有风吹过。 浓雾弥漫的河面上,忽然传来一点闪动明灭的微弱火花。 不是灯光,是炉火。 一叶孤舟,一只小小的红泥火炉,闪动的火光,照着盘膝坐在船头上的一个老人,青斗笠、绿蓑衣,满头白发如霜。 风中飘来一阵阵苦涩而清冽的芳香,炉上煮的也不知是茶、还是药? 一叶孤舟,一炉弱火,一个孤独的老人。对他说来,生命中所有的悲欢离合,想必都已成了过眼的云烟。他是不是也在等死? 看着这老人,谢晓峰心里忽然有了种说不出的感触,忽然站起来挥手。 “船上的老丈,你能不能把船摇过来?” 老人仿佛没听见,却听见了,他问:“你要干什么?” 谢晓峰道:“你一个人坐在船上发呆,我一个人坐在岸上发呆,我们两个人为什么不坐在一起聊聊,也好打发这漫漫长夜。” 老人没有开口,可是“欸乃”一声,轻舟却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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