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。"雷碧城平静地说道,"很快,白毅手下,就是一支绝望之军了。一支没有斗志的军队,手指一触,便会溃散如泥沙。"
雷碧城竖起一根手指,隔着手指和长公主对视。
宁卿已经把窗户一一又关闭了,捧着一盏温热的茶来到长公主的卧榻边,恭恭敬敬地献上去:"公主饮口茶解乏,这天气阴沉得很,人便容易疲倦。或许午后会下雨,便好些了。"
雷碧城看向窗外:"这些云,像是从南方而来,我听说战后死者的怒与怨随着精神的散溢一起升入天空,凝结如云,色若生铅。"
长公主小口饮着茶,听到这句话,没来由地哆嗦了一下。
宁卿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:"可惜我没有眼睛,不过听碧城先生的话,觉得能想象那云的颜色。"
"白毅的怒与怨,此时就像这云吧?一触即发,便是倾盆大雨。"雷碧城仿佛自言自语,"可还要让他的怒与怨再强烈一些。"
他低声说:"再强烈一些,直到垮掉……"
此时的殇阳关,天空低得像是压在人头顶。
联军统帅们沉默着,从伤兵兵舍里缓缓踱步而过。这里是北大营辎重营里最好的兵舍了,不过采光和气流依然不理想,联排的土炕上铺着稻草和薄被,伤兵并排躺着,有的脸色蜡黄,有的铁青,有的则苍白如纸,他们呻吟着,已经无力起身和将军们见礼。这些天阴沉多雨,多数人的伤口已经腐烂,没有药,对着腐肉一割再割也没有效果,整个兵舍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烂味道。
程奎看不下去了,一句话不说,大步离去。
白毅依然慢慢走着,视线扫过每一张没有人色的脸。他不露半点表情,只是脸色苍白得很难看。这些天他急剧地消瘦,两颊凹陷下去,颧骨高耸,眼睛里满是血丝。息衍看着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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