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请安。”两位年轻的妃子立即停止了谈笑,只听见太后笑道:“平身平身,吉祥说你有要紧事要回,难为你这么老远还过来伺候。”太后的声音清澈,犹如冬日下的海水般深沉平静,七宝太监抬头正好可以看见她明亮的眼睛,正如多年来一样令他微微沉醉,“奴才近来也不常在主子跟前伺候,每日里只能祝祷各位主子安泰吉祥,人老了之后,想在主子跟前伺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。”太后微微叹了口气:“如此说来,七宝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,该歇着时就让徒弟们办事,你教的七个徒弟一个赛一个的,你也可以少操心。”“是,太后夸奖他们是他们的福气,奴才是不中用了,这两年一直白吃宫里的粮饷心有不安,今儿个向太后主子讨情,放奴才回乡下去,出来五十多年,岁数大了就想回去瞧瞧。”太后沉默了片刻,对周围的妃子笑道:“你们听听他说的话,好似宫里养不起他了,七宝。”“是。”“哀家看你这两年的差也当得很好,你这针工局大采办的眼光,哪里是年轻人比得上的?”“太后主子有所不知,奴才年岁已大,哪里还分得清时下衣裳的美丑,这两年的差事都是奴才徒弟办的,听太后主子夸奖,奴才就可以放心了。”太后若有所思地望着身上轻若无物的夹衫,问道:“是那个徒弟呀?”“一个是驱恶,一个是辟邪。”“你这采办的差事打算交给谁呢?”“驱恶稳重些。”“不准。”这一句话说得异常尖刻,周围的人都吓了一大跳,皇后和两位妃子连脸色也变了,太后自己也有所觉,于是道:“针工局织物采办要的是眼光。”“是,”七宝太监很自然地接道,“辟邪的格调是高些。”“那就辟邪吧。”太后缓缓道,“你的小徒弟康健哀家很喜欢,你一走就叫他到慈宁宫当差。”“是,谢主子恩典。”“宫中采办历来和户部打交道,交接完了,让辟邪去皇上那儿谢恩。”“是。”七宝向皇帝叩头,“谢皇上恩典。”皇帝心不在焉地道:“免了。”庆熹十年春天的清风微拂过他的脸颊,带来甜美的梅花芬芳,皇帝皱着入鬓的飞眉眯起双眼望着湛蓝的天空发呆,自己也没料到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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