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视线略微一偏,落在了旁边一张年不过十三、略显稚气,却带着一副少年老成令人生厌的国字面孔上,那大脸上先带着难以言喻的诡异笑容,随即又紧张兮兮涌上些许关切之色。
“老二,你咋在这儿?”
“谁把你推出来的?”
“受凉了咋办?”
“你咋还站起来了?能下地了?嘿,老娘又该酬神了!”
“快把衣服披上,看你瘦成麻杆儿,还逞能?”
“早说你愚笨,你不但愚笨,脑子还不好使……咱就躲在后面,跟着喝口汤不就行了?你非听胡老二撺掇往前冲,就凭你这小身板,挨那两下没死就是好的……死鸭子嘴硬,挨打还不服,人家不可劲儿揍你揍谁?”
大哥。
张鹤龄。
这名字好啊,他心里想,一个张鹤龄,一个张延龄,眼下成化二十二年秋末冬初,按照历史发展,再过三个月,他们的姐姐就要成为大明太子妃,再过一年他们一家就要走向富贵荣华……
简直不要太完美。
但就是有那么点小瑕疵,这位爷的人生前半段有多显赫,后半段就有多凄凉,五十岁就要被塞进牢房,数着日子等砍头。
“你咋回来了?爹呢?”
他瞅着眼前这货,实在开心不起来。
一家子缺心眼儿!
历史上都以为是张家俩儿子不行,却没想想什么爹教出什么儿子,就算老爹是个秀才,有那么点社会地位,那也是迂腐不堪,且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。
当个教书先生至少能保证一家温饱,可惜他那老爹四十多岁了还做着科举梦,想着一步登天,家里一妻一妾两儿两女需要养活,却不事生产,眼前破败萧索的院落,就是一家人生活的真实写照。
“回来了,正在村头跟老王喝酒,老王又抱了个儿子,把爹羡慕得不行……我饿了,进去找小娘弄点吃的。”
正说着话,但见个四十来岁围着粗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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