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晖:
若再留于此地,我便只有两条路好走,要么变成族主和你这样的人,要么就变成你们的敌人。可这两样,我都不想要。
明叔不曾说过无毒不丈夫吗?你或是能成大事之人。兴许我那一套都是狗屁不通,走到别处去照样碰钉子,一辈子也成不了气候。可我只能按我自个儿那一套活,成不成我都认了。
后会无期,保重!
高天
这封信,徐晖已不知看了多少遍,简直能倒背如流了。每看一遍,就有一条鞭子在他头顶狠狠抽上一下。高天的信一如其人,通篇都是大白话,可这大白话却字字珠玑,让徐晖无地自容。
这个清冽的早晨,徐晖在薄纱似的光里醒来,最先想到的还是这封信。往昔岁月一晃打他眼前流过,他惊奇地看着自已和高天无知无畏地长大,在贫寒单调的日子里攫取欢乐。打水仗,摸地瓜,趴墙头偷看王大官人家如花似玉的二小姐。他们曾那样地欢乐过呀!
然而,当他睁开眼睛,青春便黯然流逝。原来他躺在司徒家雕栏玉砌、兰芷薰香的床榻上。他一惊,噌地坐起身,房内静谧安详,空无他人。床头齐齐整整叠着一套干净的长袍。
昨夜种种滚滚袭来,瞬间将他淹没。他太阳穴发出咚咚巨响,仿佛有人在狠命敲打他的头颅。那是我吗?那是我干的事吗?锦被滑落,他低头怔怔看着自己赤裸的躯体,不敢相信原来自己竟心存如此恶念,做下如此兽行。
徐晖胡乱换上衣裳,打开房门,鲜亮的空气一下子扑到他脸上,让他躲闪不及。
妙音正打厢房里出来,笑盈盈地说:“姑爷起身喽,妙音这就给阿打水洗面好哉?”
“……你们姑娘呢?”徐晖佯作不在意。
“姑娘一大早起光景就出去喏。”
徐晖松一口气,又患得患失,遂怪妙音道:&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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