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倦当饭吃,非但保住了秦倦一条命,时日久了,秦倦竟也慢慢康复渐如常人。
他是在一个月之后醒的,第一眼,看到的不是无尘道长,而是房里一块放了不知多少年的被磨得晶亮的八卦!那铜八卦亮得正如一面铜镜,他第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脸!
一张鬼脸!
他不知皱着眉看了多久才瞧出那是自己的脸——因为那鬼脸也皱着眉。
那一刹,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,只猛地省悟,当年的、昨日的秦倦已经离自己很远了——他永远不再是千凰楼优雅雍容的七公子,那个七公子早在落崖的瞬间被鬼撕破了。
他并没有感到多么痛苦,因为再痛也痛不过他挥手那一刹的痛——在那一刹,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是爱着秦筝的!
没有理由地爱,也许,已经爱了很久很久了——
但正因为爱了,所以他才要逃。上天也好,入地也罢;生也好,死也罢,他若仍在,便要造成三个人的伤。不如归去!不如归去!他宁愿成全、宁愿死,也不愿她受伤、不愿秦遥受伤——那一挥手,是将自己与自己的爱一起断送,那一挥手的痛,是超越死亡的痛啊!
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能活下来,而且——心会如此平静,平静得像一次重生。他不愿回忆自己带着多少伤痛的过去,不愿想起,不愿记忆——他宁愿如此平静地过下去,爱也好,恨也罢,若她能幸福,不如忘却!不如忘却!
他宁愿成了清虚观的“玄清”,弹琴望月,荷锄而归。
寂寞也好,凄凉也好——
“玄清,”无尘道长缓步走入琴房,面带微笑,“近来可好?”
“很好。”秦倦笑笑,低头拨了三两下琴弦。他笑与不笑,其实在他近乎全毁的脸上看不太出来,但眸子里漾起了笑意,减少了容貌给人的骇人的感觉。弄弦之后,他平静地道:“道长少理俗事,今日来此,必有要事。”他很清楚,无尘道长长年清修,甚少管事,若是无事,他是一步也不会踏出他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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