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，“倘若他还想要自寻死路的话，就随他吧。”</p>
寂静里，姬仙客忽然笑起来。</p>
并不在乎卢道玄的阴冷目光，低头抿着壶中的烈酒，轻叹：“其实你并没有想杀他的，对吧？</p>
你以为他还跟过去一样，像是个小孩子，揍一顿，吓唬一下，就肯乖乖听话。</p>
可孩子长大了，父母就很难做啦。有了自己的主意，有了自己的打算，就开始硬气，让人无从下手。”</p>
他停顿了一下，轻声呢喃：“等你发现他翅膀硬了的时候，就已经晚啦。”</p>
“你有过孩子吗？”卢道玄问。</p>
“有过一个，在遇到老板你之前。”</p>
姬仙客摇头：“我还有过一个妻子，感情不错，偶尔会吵架，生气了之后会闹着回娘家，但只要哄一哄她，她就不会再计较了。</p>
现在想起来，那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啊，除了我要教孩子学剑的时候，她哭过一次，后来我把孩子送到私塾读书之后，就没哭过了。</p>
一直到她和孩子被我害死的时候，都没有掉过眼泪……”</p>
他停顿了一下，回忆起那一间风雪中被烈火点燃的屋子，还有那些逝去的声音，自嘲一叹：“真后悔啊。”</p>
“那是你因为你不够强。”卢道玄说：“如果你够强的话，就不会失去什么了。”</p>
“或许吧，可再强的人，偶尔也会想过那种抱着孩子回家吃晚饭的平静生活吧。”</p>
姬仙客想了想，忽然问：“你后悔么，老板。”</p>
就仿佛已经喝醉了一样，那个浪荡的剑客凑过来，唐突提议，却不知是玩笑还是醉话：“要不咱们跑路吧？</p>
我老家那里置办个宅子还是蛮容易的，青山绿水，适合养老，你闲着没事儿可以钓钓鱼，等你将来老死之后，我可以把你和黎乡埋在一起。”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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