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袁公诸子与夫人刘氏近乎要被荀谌说动。
真是胆大包天的狗贼,竟敢如此侩卖我河北。
每逢想到此处,沮授都忍不住攘袂切齿的望着荀谌,颍川士族果然多有败德辱行,一来到冀州便处处与河北士族争利。
眼见此刻,河北犹如山岳崩颓,江河日下,袁氏气息奄奄,鼓衰力尽之际,便想改换门闾,更弦改辙,投靠青州刘备。
面对气得掀翻了案台的沮授,荀谌也不觉直眉瞪眼,神色不悦的拂袖道:“说了很多次,袁公命若悬丝之时,用手拉住我的衣袖,示意俯耳倾听,多次言降,此事千真万确,我可指天为誓,若有虚言,我荀谌必遭覆宗绝嗣之事。”
荀谌也忍受不住三番五次被沮授在这里质疑,干脆竖起手指朝天发誓赌咒,以证明他的清白。
背主投敌之事,可一可二,不可再三。
他荀谌好歹是荀子后人,再怎么说也是讲究颜面的,怎么可能毫无节操地拿袁公遗言在此乱说,欲行无耻之尤之事。
袁谭、袁熙、袁尚几兄弟听到荀谌被逼急了,竟然敢指天立誓,皆不由面面相觑。
袁谭在心里暗暗想道:“荀公……或许说的是真的罢。”
兴许阿翁眼见大势已去,十余万尚且不敌,更何况剩下的残兵败将,如何能稳住河北。且我们几子无人有威望能撑起袁氏重任,再难聚甲兵重振旗鼓与刘玄德交战。
为了留袁氏一脉后嗣,只好投降刘备。
袁谭自认还是略微理解阿翁忧虑的心思,此时此刻别说冀州的官吏了,连他面对刘玄德以一击十威震天下的兵锋,都有想着逃离信都,率随从逃往并州避其锋芒的想法。
三军可夺气,将军可夺心,刘备鄃县高乡一战大破河北,连河北的心气也一起给破了。
先破四万,俘获高干,后又破十万,大败袁绍,挫伤了冀州的锐气,使许多人面对如此强敌,都丧失了取胜的信心,不要说士卒,连各地的主将皆开始动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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