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。她并不是那种容易脸红的女孩子。她也在看着楚留香的眼睛,一脸很正经的样子,缓缓地说:“以后我绝不会再问,你是个人,还是头猪了。”楚留香道:“哦!”张洁洁道:“因为我已发觉你不是个人,无论你是个什么样的东西,但绝不是个人。”楚留香道:“哦?”张洁洁恨恨地道:“天底下绝没有你这种人,听说自己中了毒,居然还敢吃人家的豆腐。”楚留香忽然笑了笑,问道:“你可知道是为了什么?”张洁洁道:“不知道。”楚留香道:“这只因为我知道,那荔枝上绝不会有毒。”张洁洁道:“你知道个屁。”她冷笑着,又道:“你是不是自己以为自己对毒药很内行,无论什么样的毒药,一到你嘴里你就立刻能感觉得到?”楚留香道:“不是。”张洁洁道:“那你凭了什么敢说那荔枝上绝不会有毒?”楚留香道:“只凭一点。”张洁洁道:“哪点?”楚留香看着她,微笑着道:“也许我什么都不懂,什么都不知道,但一个人对我是好是坏,我总是知道的。”他眼睛好像也多了层云一般、雾一般的笑意,声音也变得比云雾更轻柔。他慢慢地接着道:“就凭这一点,我就知道那荔枝没有毒,因为你绝不会下毒来毒我的。”张洁洁想板起脸。可是她的眼睛却眯了起来,鼻子也轻轻皱了起来。世上很少有人能懂得,一个女孩子笑的时候皱鼻子,那样子有多么可爱。假如你也不懂,那么我劝你,赶快去找个会这样笑的女孩子,让她笑给你看看。 荔枝掉了下去。张洁洁的心轻飘飘的,手也轻飘飘的,好像连荔枝都拿不住了。她慢慢地垂下了头,柔声道:“我真想不到……”楚留香道:“想不到?”张洁洁又抬起头,看着他,道:“我想不到你这人居然还懂得好歹。”现在她的眼睛既不像花,也不像雾,更不像一弯新月。因为世上绝没有那么动人的花,那么可爱的雾,那么动人的月色。楚留香走过去,走得很近。近得几乎已可闻到她的芬芳的呼吸。假如有这么样一个女孩子,用这么样的眼色看着你,你还不走过去,你就一定已断了两条腿,而且是断了两条腿的呆瞎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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