侠怀觉得这第一朵春花映面像一枝枪,还亮着红缨,在苍寒里分外凄艳地绽放着,“今年开早了哩。”然后一阵风徐来,一朵花薄命地离了干,薄幸地回旋而降,落在龚侠怀的锦袍上,还连着一截幼梗。龚侠怀忽然因为一朵花而想起亡妻,不由叹了一声。“大哥,”朱星五笑了,“不是星五饶舌,你也该为兄弟们添个大嫂了。”“是呀……”后面跟着还有两个年轻气爽的小伙子。他们一个刀在腰、一个剑在背,眉目俊朗,雄姿英发,其中一个附和道:“龙头老大跟严姑娘……”龚侠怀回头看了他一眼。那背剑的汉子立时说不下去了。“……严姑娘……跟严姑娘…这个…那个……”这背剑的汉子叫蔡忍坚,和佩刀的青年杜小星同是“诡丽八尺门”里第三代弟子出类拔萃的人物。不过,在“八尺门”里,他们只能算是“外围”,离决策中心的“元老们”尚有一大段距离,也未经历过当年“诡丽八尺门”创帮立道的苦艰。所以只要给龙头瞪上一眼,他的话像在喉里结了冰,没有过去大风大浪的力量来把他现在的话化为激放出去的千堆雪。反而他的同伴把他的话接了下去:“严姑娘是个好姑娘……龙头就算不为自己想想,哇……”龚侠怀一向不怒而威、怒而慑人。门里门外的人都形容他为一座“燃烧的火山”,所以作为门下弟子,敢对他说出那样的话,毕竟要有些勇气才行。龚侠怀并没有生气。他笑了。他一笑,蔡忍坚和杜小星才松了一口气。龚侠怀知道这些人说的话是因为关心他,可是他们误会了。至少在刚才的一刻里,他是想起他的亡妻,而不是“春雨楼头”的严笑花。他也时常想念严笑花。想到严笑花就像在寒冬里想起火炉,饭后想起甜品,倦时想起床褥真不可以想像她这样一个女子,连冷、艳和傲都化作淡然,竟不似存身于人间,而她偏偏其实又是那么暖、那么甜、那么柔。他常想起她。但刚才想的不是她。他在惦念亡妻。他并不准备要解释这个“误会”。世上有许多误会,本就不能也不必解释的。就像他和剑侠叶红之间的“误会”。“老二”。“在。”“有空替我送张帖子到叶府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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