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宝珠还再假撇清了。”绮霞道:“爹爹计将安出?”裴爷附着绮霞的耳说了一会,绮霞点头。又附着以松的耳说了一会,以松会意。父女们说罢,俱各相视而笑。大家办事去了不表。
且言宝珠自回了裴家两个姊妹一番决绝的话,虽是义正词严,及他姊妹去后,心中又懊悔起来,道:“宣生得我死信,遂至一病不起,乃千古多情之才郎,便与他相订白头,亦不为过;况奴蒙裴继父从水中救起,再生之恩,岂可不知?大不该向裴家姊妹们回得太愚蠢了些。设使外人知之,岂不说奴寡情至此!”想着愈加忧闷起来,伏几朦胧睡去。恰值绮霞、绮云姊妹二人走到宝珠房中,见宝珠在那里打盹,如媚、如钩向前尊声:“姑娘们请坐。”绮霞摇着手叫他不则声,顺手在桌上取一条白纸,撵了一个纸撵。宝珠本是歪着头睡在膀子上,鼻孔朝外,绮霞将纸撵送进宝珠鼻孔,一阵乱撵,撵得宝珠鼻内一阵奇痒。宝珠从梦中惊醒,一见是裴家姊妹,将身站起相迎,俱笑个不住。然后大家坐定,两个丫环俱送了泡茶来吃。绮霞吃着茶,叫声:“宝珠贤妹,你每想要到我家听月楼上去玩玩,此楼乃是仙笔所题,后楼雪窗亦可眺远。今日无事,奉陪贤妹到楼上去-玩一回,省得在此贪睡。”宝珠道:“很好。‘听月’二字起得新奇。愚妹也要到楼瞻仰仙(足亦),以开怀抱。”说罢,姊妹三人起身出房,各带丫环跟随,一直往花园而来。
到了花园,此刻已是秋末冬初,闾林花影凋零,鸟声稀少,只有几枝残菊在干畦边插着,也不足供赏玩。姊妹三人直向楼下而来,到了楼梯,鱼贯上去。楼上每日收拾洁净,自有园丁办理伺候。裴爷早晚上楼烧香,楼上满壁图书,俱是名人诗画,陈设精工,纸墨笔砚俱皆古玩。四面推窗亮开毫无点尘,楼下自有管园仆妇煨的香茗伺候送上楼来。三位小姐上得楼来,先是裴家姊妹见了仙匾,倒身下拜,宝珠也随着礼拜。拜毕起来,大家坐定,有丫环各送船茶一杯,在面前摆着。宝珠见匾上“听月楼”三个金字写的夺人眼目,已不胜惊讶,又见下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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