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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当然不是在为程诩哭。</p>
被程诩一口戳破了之后处境的扎木，已经完全想到了他将面临的一切是什么。</p>
他会是荒人的罪人、背叛者。</p>
是以前敬仰他的同族，最痛恨的人。</p>
草原、沙漠、雪山上的荒人孩子们，都将视他为最仇视的仇敌。</p>
甚至将对乾人的怨恨与愤怒，全都转移到他的身上。</p>
孩子们长大后的第一目标，不再是向乾人复仇，而是杀死他，向他复仇。</p>
毕竟很多时候，比起入侵者和征服者，人们更加厌恶与痛恨的是背叛者。</p>
或许一段时间之后，人们会对发生在白玉关的那一战，进行各种猜测，而无论是哪一种猜测里，扎木···都是最卑劣、卑鄙的背叛之人，所有战败的原因，都是因为他的暗中加害，无论这是否符合逻辑。</p>
现在扎木唯一破局的方法，就是坦然赴死。</p>
用死亡洗刷耻辱，用生命铸造最后的名声。</p>
如此他虽死了，荒人的损失也依旧无法挽回，但至少荒人们的仇恨，还是冲着乾人而去。</p>
只要没有灭种屠族，迟早一日，他们依旧还是会卷土重来。</p>
但···当扎木亲眼目睹着程诩的身体逐渐的冰冷，没有了一丝气息之后，扎木对活下去的渴望，则变得空前的强烈。</p>
浓烈的怨恨、恐惧与惊慌，反而让扎木不甘就这样赴死。</p>
擦了擦眼泪，扎木亲手拿出一把短刀，然后用力的割下了程诩的人头。</p>
然后取出一个冰玉匣子，将这颗人头珍重的放了起来。</p>
这对他而言，将会是唯一的底牌。</p>
看着面不改色，却又满脸流泪的扎木，割下了程诩的头颅，附近的几名亡骨军的几名士兵，纷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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