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工作室。一走进房间,他的目光立刻就定格在靠窗户的那张工作台上。
那张工作台上书籍、钢笔、草稿纸、镇纸等等应有尽有,但都放得像是用标尺丈量过的一样规整。连一排钢笔铅笔即使长度不一致,根部也要对齐。书都是按照从小到大右下角对齐地放在左边,连草稿纸都不管用过还是没用过,也都所有边角对齐在一起,一沓整整齐齐地放在工作台的右上角,正中央还用一个镇纸规规矩矩地压住。
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,让顾渊忍不住停在了这张工作台旁边。
他还记得小时候,父亲教导弟弟基本功时,就严格要求他的工作台必须整齐干净,所有的要点和现在这张工作台上的一模一样。他那时候不懂事,心里还有些嫉妒父亲对弟弟的偏爱,时不时就喜欢偷偷弄乱上面的东西。
看来当年父亲不光对弟弟的要求是这样,对故宫里其他小辈应该也是如此。
久违的情绪上涌,顾渊搓了搓微痒的手指,最终还是忍不住拿起了工作台上的笔,挨个慢慢地看着,像是在打发时间。不过当他重新放下去的时候,笔就已经不是完全对齐的了。
傅同礼也没太当回事,沈君顾工作台上的几支笔也颇有年头,那支带六星标记的威迪文钢笔,据说还是上世纪的产物,顾渊感兴趣随手看两眼也没什么奇怪的。
“顾长官,您不是要查字画组吗?我们现在就开始吧。”从北平一直跟到上海的徐慧,也顾不得休息,脸色阴沉地开口道。
“可以,我只需要看一些字画即可。”顾渊放下手中的貔貅镇纸,故意带了一下,让放得整齐的草稿纸变得错开了一些。
做了久违的恶作剧,顾渊难得地心情舒畅。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,撕掉了上面的一页纸递给了傅同礼。
“《快雨时晴帖》、《韩熙载夜宴图》、《秋庭戏婴图》、《蜀素帖》、《关山雪霁图》、《祭侄文稿》……”傅同礼轻声念了起来,每念一个字画名,他身旁的徐慧脸色就更难看了一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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