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有什么动静,就赶快告诉他。到了夜里,老头看见楼上灯光忽明忽暗、闪烁不定,便急忙跑去告诉耿生。耿生立刻要进楼,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怪事。老头劝阻他,他哪里肯听。楼里的门户道路,耿生向来是很熟悉的。他双手拨开长得老高的蒿蓬野草,绕过曲径回廊,左拐右拐,进到里面。一直登上楼,一路并没看到什么怪异的现象。可是当他穿过楼堂时,便听见里面有轻声细语的说话声。他轻手蹑脚地走了过去,从窗眼往里偷偷一望,只见里面点着一对巨大的红烛,照得屋内如同白天一样明亮。一个头戴方巾的老者,脸朝南坐着。他的对面,是个老妇人。两人年纪都有四十多岁。东边坐着一个少年,大约二十岁出头。少年的右边是个女孩,只有十五六岁。中间一张桌子上摆满了酒肉。四个人围着桌子吃喝说笑,十分欢乐。
耿生突然把门一推,闯了进去,笑着喊道:“有个客人不请自来啦!”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吆喝,把屋里人吓得东奔西跑,唯独那老者走了出来,责问说:“你是什么人,竟敢闯进人家的内房?”耿生说:“这是我家的内房,给你占了。有美酒只顾自己喝,也不邀请一下房主人,岂不是太吝啬了吗?”老者仔细看了看耿生说:“你不是这里的主人!”耿生说:“我是耿去病,是房主人的侄儿。”老者一听,连忙客气地行了个礼,说:“久仰大名!”向耿生拱拱手,请他入座,又招呼家人换酒添茶。耿生请那老者不必这样客气,可他还是亲自斟酒请他喝。耿生说:“我们是世家交好,不是外人。刚才在座的各位用不着回避,还是请你叫他们出来一块喝吧。”老者大声喊“孝儿!”一会儿,那个少年从外面走进来。老者介绍说:“这是我的儿子。”孝儿给耿生拱了拱手,入了座。耿生接着就问老者的家世。老者说:“义祖姓胡。”耿生向来豪爽,谈笑风生。那孝儿也是个洒脱爽直的年轻人。他们倾心交谈,互相爱慕,十分投机。耿生二十一岁,比孝儿大两岁,把就孝儿当弟弟。老者对耿生说:“听说您的祖上曾经编纂过《涂山外传》,您知道这件事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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