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我分明地看见,座上男女脸上一起生了惧意,身子也在不经意间靠拢。"这就是温明,你在温明镇这么久,就没有发现家家都有这么一样事物么?"林姑娘一只极美的手搭在镜上,目光深深望去,虽然只是侧影,我却看得出她说不出的留恋。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,她终于略一用力,将那面古镜翻转了过来。大厅在瞬间变成了一片黑暗,完全的黑暗,彻底的黑暗,似乎来自千尺下的地底。"温明,不要怕,不要怕呵。"依旧是林姑娘的声音,从我面前三尺处传来。我循声望去,目光渐渐适应了黑暗,几点磷火的漂浮下,一张面庞在黑夜中勾出惨白的轮廓来——那赫然是、赫然是适才的华衣白骨,隐隐还可以辨别出身上的红衣。一连串深深浅浅的感叹声响起,怒红夫人的声音在杂音中分外清晰:几度红尘入旧魂,无端辜负黄泉春。十年一觉温明梦,座上皆是断肠人。那声音渐次唏嘘,如歌如哭,身边万鬼唱和,似乎带着满腔的愤慨和不平。我心里莫名生出一种悲凄,若不是看见那骇人的白骨,说不定便要合着调子吟唱起来。"恶梦吧……都是恶梦吧!"用力捂着耳朵,跌跌撞撞地狂奔,身后的歌哭声渐渐埋入尘土,仰头,已是一天的繁星。"小姐,你去了哪里?"银针在清寒别院的门前想必已经等了很久,一看见我出来,立即迎了过来,满脸关切:"姑爷找你半天了!"我咬咬牙,这样不明不白的日子既然已经到头了,我又何必替"那个人"掩饰?怒红绣坊住的是一窟怨鬼,我就不信,清寒别院还能是什么神仙洞府不成。"银针,你跟我来——"我一把扯了她的手,直奔厅堂。厅上那幅中堂曾经是我极力赞赏的,据说是出自严家老太爷的手笔,高山积雪,晶莹纯澈,无论布局笔法都是一流。就是这一切,现在已经不过是个笑话,我怔怔地看着那面墙,青砖墙面上,一面温明如一个女人的冷笑般嚣张。"不要动!&quo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