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退入了一个角落。 朱猛的眼睛现在已经盯在他脸上,一双满布血丝的大眼就像是已经变成了一柄长枪。 一柄血淋淋的长枪。 小高死了。 他的人虽然还没有死,可是他的心已经被刺死在这柄血淋淋的长枪下。
但是死也不能解脱。 ——朱猛会怎么样对他?他应该怎么样对朱猛? 小高不敢去想,也想不出。他根本就无法思想。 他唯一能做的一件事就是“走”。 想不到就在他准备要走的时候,忽然有人叫住了他:“等一等。” 小高吃惊地发现蝶舞居然已完全恢复了冷静,居然已不怕面对他。 “我知道你要走了,我也知道你非走不可。”蝶舞说,“可是你一定要等一等再走。” 她的态度冷静而坚决,她的眼睛里仿佛有一种可以使任何人都不能拒绝她的力量。 一个人只有在对所有的一切事都全无所惧时,才会产生这种力量。 蝶舞又转身面对朱猛:“我记得你曾经说过,在我要起舞时,谁也不能走。” 朱猛的双拳紧握,就好像要把这个世界放在他的手掌里捏碎,把所有的一切全都毁灭。 卓东来却笑了,阴恻恻地微笑着问蝶舞:“你还能舞?” “你有没有看见过吐丝的春蚕?”蝶舞说,“只要它还没有死,它的丝就不会尽。” 她说:“我也一样,只要我还活着,我就能舞。” 卓东来抚掌:“那就实在好极了。” 狐氅落下,舞衣飘起。 一直默默坐在一隅的白头乐师忽然也站了起来,憔悴疲倦的老脸看来就像是一团揉皱了的黄纸。 “我是个瞎子,又老又瞎,心里已经有很久没有想起过一点能够让我觉得开心的事,所以我为大爷们奏的总是些伤心的乐曲。”他慢慢地说,“可是今天我却要破例一次。” “破例为我们奏一曲开心的调子?”卓东来问。 “是的。” “今天你有没有想起什么开心的事?” “没有。” “既然没有,为什么要破例?” 白头乐师用一双根本什么都看不见的瞎眼,凝视着远方的黑暗,他的声音沙哑而哀伤:“我虽然是个瞎子,又老又瞎,可是我还是能感觉到今天这里的悲伤事已经太多了。” “琤琮”一声,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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