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廉苍觉得心被什么东西贯穿,疼得全身一缩,趴倒在马背上。宋铣的唿喊声,士卒们惊恐的哭号声,他觉得离着自己很远、很远……有一阵子,除了风追和自己的喘息声,他什么也听不见。
徐国灭亡了。他的脑海嗡嗡作响。终于走到这一步了。父母、兄弟、妻儿、同僚、族人、邻里……都走了……在祁原盛放鲜花的季节到来之前,离开了,葬身于火海……连烧光这一切的火都熄灭了,所有的都灰飞烟灭,不复存在了。
周围的士卒们失声痛哭,撕心裂肺,廉苍却哭不出来。他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一块冰,一块在春天来临时乞求融化却怎么也化不开的冰,只能待在这里,忍受自己的冰冷和绝望。
有人紧紧抓住他的胳膊,让他不至于摔下马背。他勉强抬起头,便看见宋铣的脸。他想摇手让他放开,可是自己周身百窍,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,似乎所有的力量都被用来剧烈地喘息了。冰冷的空气被大口大口地吸入肺中,仍然不能让心肺间那灼烧的感觉淡去分毫。
突然,嗖的一声,宋铣全身一震,抓住他的手被什么东西猛地打开,两个人都在马上剧烈一晃,定睛看时,一支两尺多长的箭透穿了宋铣的前臂,几乎没至箭羽。宋铣在马上挣扎几下,终于翻身跌落。
廉苍狂喊一声,转回身来,数十支箭嗖嗖嗖掠过他身旁,背后的徐军队伍中爆发出连声惨叫,人喊马嘶,顿时大乱。廉苍用力一夹风追的腹部,那马长嘶一声,从乱成一团的队伍中跃出。
箭是从旁边一座不知名的小山冈上射来的,山冈上长满灌木和矮树,看不见任何明显的旗帜,但与徐军的位置相距不到四十丈远,弓箭的势头与准头都几乎毫无损耗,雨点般的箭射入乱麻麻挤成一团的徐军队伍中,往往要穿透人或马的身体才势尽跌落,被贯穿的身体喷射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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