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却分明地闻到了消失多年的野花香气?
他仰起头,深深地吸了口气。即使是在呛人的烟气中,好像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野花香气。他咧嘴笑了笑。
脚旁有什么东西在动,他睁眼望去,却是一名年老的士卒,按他的命令蹲伏在女墙下。那老卒头靠在女墙凹处,眼巴巴地望着外面,神色凄然,全身上下似乎在不停地颤抖,以至于他手里的枪都已不觉倒下,挨到了郑可当的脚旁。见郑可当望向自己,那老兵吓了一跳,忙将枪扶起,颤巍巍地跪下。
“坐着吧。”郑可当探身过去,拍拍他的肩膀,“都这种时候了,还讲什么礼数?”
一颗火龙砲弹唿啸着坠下,击中离他们不过十丈远的墙身,整座城墙都晃动了一下。那老兵吓得全身一缩,郑可当却探出头去,大喊:“检查墙体!”
内城墙下的人大声答应,数十人争先恐后地爬上脚手架,检查被轰得向内凸起的墙面。
便在此时,一个惊恐的声音大喊道:“西城!西城!”
郑可当脑中嗡的一声,下面的话竟然没有听见。他咬牙回身望去,只见西城方向一道巨大的白色烟柱冲天而起,紧跟着“哗——啦啦”一阵地动山摇的喧闹声,一条数里长的烟尘蔓延开去。他心里先是一紧,然后什么感觉都没有了。
西城被攻破了。
他看见自己的血,一滴一滴地落在被火烤得发烫的墙砖上,腾起一股腥躁的蒸汽。他摸摸头,发觉是在自己失神跌倒时,被赤金甲上的棱角撞破了。他摘下头盔,在女墙根下跪了一会儿。
身后传来密匝匝的脚步声,郑可当抹了把脸,戴上头盔站起来。
内城尉宋宪和十余名武官全身都是血、汗、灰,早已脏得一塌煳涂,赶到郑可当身边,却不说话,眼睁睁地看着他。郑可当大声问:&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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