dquo;你怎的不陪着姑娘去!”
“姑娘说弗用我,她欢喜一个人清静。”
徐晖无意瞥见院角那棵樟树竟纷纷落落掉着枯叶,心里咯噔一下。这棵树是司徒清出生那年司徒峙叫人栽下,为女儿讨一个吉祥如意。在这个春意盎然的清晨,它却开始落叶,似是不祥之兆。
“这树怎么啦?着人来瞧瞧是不是生了虫子。”他吩咐妙音道。
妙音扑哧笑了:“啊哟,姑爷弗晓得,樟树是这个模样。一年到尾都绿灿灿,开春新叶芽冒出头,老叶就变黄,落到地上,新叶才好长出来。”
徐晖略放宽心,又不禁暗自叹息,这树四季常青,却偏偏在春天落叶,心里该藏了多少悲伤。他退回房中,屋子里四处弥漫着司徒清的气息,那淡淡的白芷香,混着线装书的霉味,仿佛司徒清沉默的谴责,无处不在。他走到她常读书写字的扶椅旁跪下身,把头枕在梨木扶手上,一时心如刀绞。小清,你去了哪儿?我这罪大恶极之人,该如何面对你?
徐晖不知司徒清的去向,他心里设想了无数种可能,每一种可能里他都得不到宽宥。其实他若出门右行,转几条巷子,在香火缭绕的报恩寺里,便能看到司徒清的身影,就像凌郁这样。
这是个绝无仅有的清晨,春风柔煦,晨光静好,凌郁纵容自己尽情享受这段光阴。她差慕容旷去买她最爱的青团红豆糕,指定要九曲墙巷尾那伍姓人家做的。她自己则举步迈进报恩寺高高的门槛,再拜一次佛,请求佛祖的宽恕与庇佑。
刚迈进古铜佛殿,凌郁就望见佛龛前跪着一个熟悉的身影,柔顺的长发解散开来垂在腰间,形成一个单薄的弧。她默默走到近前,待那女子起身,才开口唤她道:“小清。”
司徒清转过身来,见是凌郁,露出浅浅一笑:“郁哥,你这么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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