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峙一掌,每一抻动,整条手臂都隐隐作痛。她脖颈上被匕首划破的伤口还未凝合,一碰到水便重新裂开,火辣辣地疼。游了一炷香工夫,她的体力渐渐消耗尽,右臂沉得几乎抬不起来。她觉得累极了,不觉合上眼睛,一动都不想再动,就随着水波漂到哪儿算哪儿吧。
这时候,她耳畔忽然回响起徐晖的声音——“你可要早些回来呀,我就在这儿等你!”这呼唤钻进她的身体,沿着四肢游走,化作一团力量。她猛地张开眼睛,辨明了方向奋力向前游去。有一个人在岸上等她,所以不论多么艰难,她都要游回去,再和他见上一面。
当凌郁看到岸的时候,她全身都因耗尽体力而不住打战。徐晖就站在适才船离岸的地方,朝着她的方向张望,如同一座石像。她挤出最后一星力气,向岸边游去。循着水声,徐晖发现了凌郁微微探出水面的头颅。他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冲进浅滩,甩开水流对双腿的裹缚,一步步向她靠拢。
徐晖终于在齐腰深的水面够到了凌郁的手指,一用力,把她拉进怀里。凌郁勾住徐晖的脖子,整个人吊在他身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徐晖搂紧她全部湿透的背脊,久久说不出话来。
徐晖把湿淋淋的凌郁抱上岸,升起篝火,让她烘烤衣裳。凌郁是太累了,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线,仰脸道:“我听到你喊我,我就使劲游哇游,总算游回来了。”
徐晖又是甜蜜,又是伤心,哽咽着说:“你要是游不回来,我就造一条船去找你,直到把你找着为止。”
凌郁不答话。徐晖低头一看,她不知不觉竟已睡熟了,微微蹙着眉心,脸上湖水泪水浑成一片。她蜷缩在他怀里,竟是小小的,全身心依赖着他。他略一动弹,她在梦里就伸手抓住他胳膊,似乎生怕他会跑掉。
这一夜,徐晖就抱着凌郁在篝火旁取暖。他就近拣了些药草草根,嚼烂了敷在她脖颈伤口上,再撕下衣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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