柄将何安下在钱箱上的手挑开,一脚踢起钱箱,用笤帚托住,一路托回了岳王庙。钱箱重二十余斤,笤帚则是用柔软的高粱穗绑扎,本不具支撑之力。山门关上后,何安下的疼痛便止住了。老者是高手,仅做出追击的气势,已令自己崩溃。疖子是全身最脆弱部位,首先受了刺激。揭开衣襟,见疖子已破裂。何安下手捂伤口,跑回药铺,挤出疖子中脓水,足有一酒杯之多,敷好药后感到一身轻松。岳王庙守夜的老者究竟是什么人?次日,何安下买了一盒糕点去岳王庙,见老者是个杂工,跪在楼道台阶上,正擦扶手,寻常老人般动作迟缓。何安下叫了声:“老先生。”老者两眼无光地瞥了一眼,伸手让何安下将他扶起,昨夜的英雄豪气不见半点。他的下眼袋很重,呈青黑色,长期失眠的症状。何安下说了句:“您治好了我的恶念。多谢。”将糕点盒送上,老者面无表情地接过,蹲下继续擦扶手。何安下明白他不会和自己交谈,于是冲老者后背作揖,离了岳王庙。半月休养,疖子伤口愈合,何安下又可以在竹林练拳。但不知是疖子脓血未尽,还是那夜在岳王庙突然萌生的恶念死灰复燃,时常感到一阵恶心,难以抑制。一日,练拳时瞥见竹枝上攀着一只小猫般大的怪物,毛色黑亮,登时恶心到极点,于是跺脚发力,在地上印出一个脚印。而它并不惊走,攀在原处。他心中一凉:“这是幻象,一定是我心中恶念所显现的。”决定不理它,专心致志地练拳。半晌,忍不住又向竹枝瞥去一眼,它仍在。何安下收住拳势,长呼一口气,再次回身,想看看它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。但视线没转到那里,便停住了,因为看到林中蹲着一个穿中山装的青年,竟然一直没有发现。中山装青年低头摆弄一块石头,攀在竹枝上的怪物三分像老鼠七分像兔子,一双绿眼迷症地盯着中山装青年,如老鼠见了猫或是兔子见了鹰。何安下心头一惧,青年能够震慑住自己身旁的动物,自己却毫无感觉,这该是怎样的武功?青年抬头,对何安下一笑,似乎是歉意。何安下也笑了一下,青年手扬起,石头飞出,正中那只怪物鼻梁。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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