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说得这般郑重,萧平旌自然也不敢嬉笑,急忙站起身来,抱拳应道:“兄长所命,平旌明白。”这时外门房门轻响,东青捧了碗仍带着热气的汤药进来,林奚步履轻盈地跟在身后。萧平旌回头看见是她,脸上本能般立即堆起了笑容。他是个聪明人,知道林奚主治兄长的伤情,自己却把人得罪着实在不是个事儿,这几天找着各种机会,已经道了两次歉。
平心而论,林奚倒也没怎么甩他脸色。他去道歉,人家就说没有关系;他热情问候,人家也点头回应;他送琅琊阁的灵药讨好,人家客气地说不需要。但萧平旌就是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,林奚不是特别想理会他。就比如现在,他笑得脸上快要生出一朵花来,林奚却如同没有看见,礼节性地点了点头,又在榻前向萧平章微行一礼,便坐下开始探脉复诊。萧平旌不敢在此时惊扰,眼巴巴地等了许久,只等来简单的两个字:“还好。”之后根本来不及多问一句,林奚便已起身告退,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开。捞不着说话机会的长林二公子有些沮丧,郁闷地坐了下来向兄长抱怨:“你看这个丫头实在小气,我不过当时吓着了,说了几句没过脑子的话,她到现在还计较呢!”萧平章喝完药漱了口,笑道:“我看林姑娘不像是爱计较的人,也许是因为你话太多,人家有些烦你罢了。”长林世子这句话,当然只是在跟自己弟弟开玩笑,但此时的林奚,倒的的确确是有些心烦。两人之间的久远羁绊,她自小就知道,师父这几日在想些什么,她也比任何人都清楚。萧平章脱离凶险后的第一晚,黎骞之便假装随意地问过她对于初见萧平旌的印象,接下来的几天又连续找机会问了好几次,问得林奚十分无奈。母亲临终之时,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对她说:“嫁给从军之人,送他出征,日日惊惶的滋味,娘最清楚。王府富贵终如烟云,娘只希望你将来……能有一个长相厮守,白头到老的人……”林奚一直都记得母亲的这句话,也一直都以此为由,要求师父不可透露她的身份。但无论嘴上说什么,她自己心里明白,所谓母命难违,不过是一个借口,她其实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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