郦逊之那日辗转难眠,龙佑帝亲耳听到歌谣,不知会生出何样事来。他翻来覆去想了一夜,直到天蒙蒙亮时终熬不住,昏沉睡去。一个时辰后他忽然睁开眼,清醒地想到,皇帝九日后就要大婚。一时间满心烦躁,只得撑床而起。 按郦逊之的官职品级,原该每日上元和殿朝参,龙佑帝为其查案方便,特许他五日一参。若有急事更可放宽,与其他在京朝官一样每月朔、望上朝。实际上龙佑帝几乎天天要召见他,故免他早起和一帮老头们罚站。既无须上朝,郦逊之便想上街走走,听听街巷奇闻,看看龙佑帝是否已下令平压。 闲逛了三两圈,京城平静得不像过新年,行人只有往常的三成。时不时走过巡逻的城守,对往来外地商客多有盘查,且出动人数是平时的数倍。 卧榻岂容他人酣睡,皇帝到底是急性子。郦逊之感慨万千,随便寻了一处用了午膳。店堂里再无人乱嚼舌根,身边也没郦屏作陪,这顿饭吃得好不冷清。等用完了饭,郦逊之再晃了一阵,未看到什么新鲜事情,寻思要转回府去,忽然瞧见楚少少疾步走在街上。 郦逊之正想招呼,却见他三步并两步,轻巧跟于一个青衣汉子身后,行踪诡异。那青衣汉子一副江湖人打扮,劲身短衫,步履有致,看起来并不好惹。郦逊之不觉为楚少少担忧,悄然跟在两人后面。 楚少少行了一阵,那人在一家客栈前停下张望,趁他出神,楚少少一个箭步,轻撞向那人肩膀。那人反应甚快,一掌拍出,喝道:“好小贼,竟敢偷到老子身上!” “哎——我被你撞了,你倒大声?”楚少少捂住肩膀,吃痛地道。 见有热闹,四周人群围拢,客栈老板躲得远远的,郦逊之在不远处密切关注。那青衣汉子眉骨高耸,脸色红润,这会生了气更是涨得通红,抽出腰间一柄重剑,冲楚少少昂头喝道:“乖乖跪下求饶,大爷我赏你不死。” 楚少少冷笑:“少爷我只跪君王,凭你也配?”转身便走。 那人一剑砍出,楚少少斜身避过,右肘撞去。那人变招甚快,重剑竟轻盈若舞,飞速掠下,楚少少冷哼一声,身形顿矮半截,避其锋芒。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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