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然后向深渊缓缓掉落……云寄桑一个人在雾中缓缓穿行。有种无根无底的虚幻感。他就这样慢慢绕过了大半个山庄,到达了金大钟遇害的钓台。他抬起头来,那座悬崖正耸立在眼前不远的地方。他又望向小湖的对面,里许之外,亭台楼阁在雾气中隐约可辨。他沿着小路走上那道悬崖,进入宗庙。雪白的墙壁上,血淋淋的十二个大字殷红依旧。他在那十二个字前站立了一会儿,出了宗庙,搬起一块十余斤重的石头从悬崖上扔了下去,同时闭上双目,默记石头落水的时间。石头划过三十余丈的空间,落入激荡的湖浪中,发出轻微的入水声。“是了……就是这样……”他用梦呓般的声音道。然后他断然转身下崖,向坟场方向走去。灰蒙蒙的天色中,门楼上那块被烧得焦黑的“德遗宗嗣”的匾额显得越发的凄冷。云寄桑沿着小路步入坟场,仔细地审视着一草一木。秋风渐劲,乌云低垂,坟场中长及腰际的野草在瑟瑟秋风中狂舞不休。最后,他停在那天自己以酒化火,一举击破金蚕蛊的地方。环顾四周,右面是大片的深草,左侧则是青翠的松林,再向前,便是铁家的坟地了。他先走到松林内,察看地面的痕迹。最后他的目光向上移去,突然定住,停在一棵树上。他眯起眼看着,半晌后,他轻轻抚摸着那棵树,久久不语。然后,他开始在坟堆间漫步,突然发现坟丘的一隅处,有白衣一闪。他的脚步停下。一步步走了过去。每走一步,他的心都在抽紧——绕过一个高大的坟丘,熟悉的白色身影赫然静立在一座墓碑前。“师姐……”卓安婕缓缓转过身来,两个人的目光顿时交接在一起。久久,卓安婕将目光移开。“任帮主的事,我已经知道了。”她轻声道。“是吗……”“还有哑妹,听说她看到了真凶的面目?她临死前和你说了些什么没有?”她问,转而自嘲地一笑,“瞧我这记性,她是不会说话的,不过,也许她用手语透露了什么?”云寄桑目光低垂:“也许吧,我还不能肯定。”卓安婕望着他,摇了摇头,嫣然一笑:“知道么,云师弟,我突然觉得你变了。”云寄桑不语,静静望着面前那墓碑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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