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可是你现在的样子,似乎很想……”
“很想拥有,是不是?”雒灵道:“确实如此。强大的执念,也是一种力量。不过,对于执念的追求,也是另一种偏执,叫做‘贪’。一辈子钻研心灵奥秘的人,总是希望自己能有机会经历各种各样心境,快乐,痛苦,愤怒,仇恨,都是。”
雒灵从天蚕茧的裂缝中伸出了她的手,仿佛要触及桑谷隽的眉心:“其实只要我杀了你,不破一定会恨我的,到时候我只怕就会被卷入各种各样的痛苦与不幸中不能自拔,那时候我的心境一定会有前所未有的丰富经历……”然而她的眼神终于还是慢慢地平静下来:“不过,我还是放弃了……我不想那样。二十年来,我心如止水地走来,何必为了某种所谓的理念去破坏自己的人生?更何况,那种理念也许根本就是错的。桑谷隽,我不想强渡弱水了,我只想帮完不破这一次,就回家去好好抚养我的孩子。”她忽然想起了江离的话:“在亳都的宫殿里,逗逗鸟,插插花……”
天蚕茧内的雒灵,变得平凡起来:“少女时代的梦想,不破其实已经给我了:被坏人捉住,被情人拯救,再跟着粗鲁的他游历四方——那是多么的刺激又多么的幸福!当少女时代的梦即将结束的时候,我又成为了一个母亲……”
雒灵迷惘的眼光收束起来,望着桑谷隽道:“你知道吗?不止是燕其羽被她的孩子救了,我也是。当我的心开始乱,当我对不破的情感开始变成某种偏执的时候,那个小东西出现了。炼心会让我的心灵力量变得更加强大,但这种修炼本身到了某种时候又会变成一种枷锁。那小东西出现之后,我才能以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心情来审视自己的过去,就像跳出了这片天地后再审视这片天地,一回头,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一个天地,而仅仅是一口破井而已……”
“破井……”
“是啊,桑谷隽,你对仇恨的执着,其实也可能只是这样一个东西……”
天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,雒灵不知什么时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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