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呆,说道:“为什么你问我会不会吹箫?”檀羽冲道:“那家人家的主母有个丫环,和你一般年纪,很会吹箫,不过吹来吹去,老是一个曲调。”
那女仆道:“夫人想要知道那家人家的主母有什么特别的地方,你说这些不相干的话干吗?”檀羽冲道:“丫环吹的那个曲子,就是她的主母教会她的。她已经吹得很好听,但据她说,她的主母吹得比她更加好听。但只教一支曲子,不是有点特别吗?不过,那支曲子也真是百听不厌,我听得多了,也会吹了。”完颜夫人越发吃惊,不要女仆传话,便即提高声音说道:“哦,你也会吹?唉,可惜我那支玉箫失了……”檀羽冲道:“恰巧我也有一支玉箫,夫人,你若是不嫌污耳的话,我吹给你听。”玉箫一亮,女仆禁不住失声惊呼:“夫人,他这支玉箫好像比你以前那支玉箫还好得多!”一个卖花郎居然能有一支堪称稀世之珍的玉箫,实是不可思议的事;但完颜夫人已是无暇思疑了,因为檀羽冲已经开始吹箫,箫声把她带进入了一个如幻如梦的境界!她好像看见了她少年时代的情人,正在手持玉箫,含笑向她走来。这是耶律玄元和她第一次相会之时,吹给她听的一支曲子。也是和她分手之时,吹给她听的那支曲子。她茫然若梦,不知不觉,跟着节拍,哼出歌词。万万花中第一流,残霞轻染嫩银瓯。能狂紫陌千金子,也感朱门万户侯。朝日照开携酒看,暮风吹落绕栏收。诗书满架尘埃扑,尽日无人略举头。箫声止了,完颜夫人却好似还在梦中,怆然说道:“玄元,你为什么要来?二十多年了,你还不肯放过我么?”女仆失声惊叫:“夫人,你说什么?他不过是个花店小厮!”完颜夫人忽地坐了起来,叫道:“不对,他不是花店小厮,快叫他进来。”不待那女仆传呼,檀羽冲已经踏进她的卧房了。“你究竟是谁?”完颜夫人颤声问他。“我是兰姑的儿子,拜见夫人!”檀羽冲跪下去给她行礼。完颜夫人呆了一呆,蓦地起身,说道:“我早就该想到你是兰姑的儿子了,我怎能受你的大礼,快快起来!”她无力拉起檀羽冲,竟然也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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