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是不是也在翻涌着和玉剑萧凌共有的同样情感呢?他嘴角的讥诮和面上的冷笑,在见到萧凌后就消失了,变成另一种表情,却是任何人也解释不出的,像是自责,像是怜惜,像是不安,像是无情,却又像是有情,但无论如何,这坚冷如石的古浊飘,总是动了情。 萧凌倒在地上,宽大的袍子散在地上,秀长的头发,半落在她那已被病魔折磨得苍白瘦削的脸上,鞋子也落去一只,露出她那洁白如玉小巧玲珑的脚,使她看起来有种难言的美。 古浊飘迟疑一下,这秀发、这玉面、这小巧玲珑的脚、这宽大袍子里小巧玲珑的胴体,都是他所熟悉的。 他微微叹息了一声,脸上露出的怜悯之色,在此刻里,掩住了他其他的各种情感。 于是他走过去,温柔地为她拂开乱发,温柔地抱起她那娇小的身躯,缓缓走进房去,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上。 他不知道该留在这里,抑或是离去,但他却知道,无论他留在这里抑或是离去,对他都是种痛苦。 他不知自己是否了解自己,但这世界若还有一人了解他,那么这人除了他自己之外,再无别人,因为若有人自己也不能十分清楚了解自己的时候,那么这世人还有谁能了解他呢?对于玉剑萧凌所给他的这份纯真无邪,却深入肺腑的情感,他也不知究竟该怎么好,那么,为什么他自己不能解决自己的事呢?于是他不禁自怜地叹息一声。 就在他这声悠长的叹息消失在清晨冷而潮湿的空气里后,萧凌的眼睛蓦地张了开来,瘦了的她,眼睛更大了。 两人目光相触,古浊飘微笑了一下,俯下身去,轻声问道:“你好些了吗?” 这温柔的问候,像是一柄利剑,直刺入萧凌的心里。她想起在雪地上和古浊飘的初遇,暖室中的浅酌,卧房里的温情,这一连串温馨而美丽的回忆,已牢牢地编织在她的心里。 但她也不能忘记自己被摒于门外时的凄凉、失望、深入骨髓的痛苦,甚至这险些使她形销骨立的病,不也是为着他吗?于是这一份爱和这一份恨,这两种绝对不同,可却有时又奇妙地发生着关联的情感,便在她心里激烈地争战着,是爱呢?是恨呢?纠缠难解,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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